曹德富坐在曬穀場的石滾上,煙杆在鞋底磕了兩下,抖落幾顆火星。
“叔也是看著你們兄弟長大的,叔的話,你願不願意聽?”
要是曹崇海給臉不要臉,他可就懶得管了。
“叔您說,我聽著。”
曹德富嘴裡噴出一陣煙霧才接著開口。
“你當初怎麼去做的上門女婿,你心裡清楚,也彆打量著彆人都是傻子……”
“叔……”
曹德富擺擺手,“你要是願意聽,就聽我把話說完。”
見曹崇海不說話了,他才再次開口。
“崇敬是脾氣軟,可他也不是傻子,要不是看在你們阿娘和你媳婦懷孕的份上,你以為他願意跟你分家?
從你去黃家莊那天開始,你曹崇海就算是嫁出去的姑娘,你爹留下的東西也都該是崇敬的,沒聽說哪個嫁出去的姑娘能回家分家產的。”
“叔!”
聽到曹德富把他說成嫁出去的姑娘,曹崇海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曹德富卻是不把他的變臉放在心上。
“你也彆嫌我說話難聽,因為還有更難聽的,你結婚三個多月,那媳婦那肚子是怎麼回事,崇敬他們小年輕看不出來,你不會以為你嬸子她們也看不出來吧?”
曹崇海臉色一僵,想說什麼。
曹德富卻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你要真誠心想回來,就適可而止,差不多就行了,崇敬已經退讓很多了,你要是隻為了占便宜,村裡這些長輩可還沒死呢。”
話說到這裡曹德富也不想再說,擺擺手,就讓他回去好好想想。
曹崇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掙紮著解釋起來。
“叔,我跟崇敬是親兄弟,這真不是我有意難為他,我也難做,我做上門女婿的,在黃家本來就沒什麼話語權,梅香她大著肚子,一家子更是由著她,稍不順心就拿我撒氣。
我也很難做。
再說那房子都建起來了,崇敬他非要敗家的再拆了,那房子找人重建不要錢麼,梅香她要是跟我回來,房子拆了,我們住哪?梅香她可還大著肚子呢。”
曹德富不耐煩的從鼻孔噴出兩道煙霧,看著曹崇海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不耐。
“你隻說你難,事兒你是一點不辦是吧?你就是這麼忽悠你娘聽你的絕食逼崇敬的?
你這是想讓崇敬白給你出工,你還白占人家價值一百多的房梁木,還有你爹看病的錢你是一點都不提是吧?”
曹崇海的目的很好猜,他說的天花亂墜,也隻能糊弄糊弄外人。
曹德富都要被氣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