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沿著城防悄然巡查,那細微且淩亂的腳印和神秘標記在他銳利目光下無所遁形。他蹲下身子,修長手指輕輕觸碰那尚有些許潮濕的泥土中的腳印邊緣,劍眉緊蹙,眼神凝重如智穀深潭,喃喃低語:“此腳印步幅短小卻間距不均,顯是來人輕功雖有造詣但根基不穩,或是刻意隱匿身形,可這獨特的鞋紋……”他心中疑雲密布,似有千絲萬縷的線索在腦海中纏繞,卻一時難以理出頭緒。目光緩緩上移,凝視著牆壁上那仿若某種古老圖騰卻又透著說不出詭異的標記,線條粗糙卻隱含規律,像是傳遞著某種未知的信息。
“師父,此等痕跡甚是怪異,會不會是那戰敗的外族餘孽妄圖東山再起,暗中派人來窺探?”林建邦匆匆趕來,望著那腳印和標記,厚實的手掌不自覺地握緊腰間長刀刀柄,似要將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即刻斬於刀下。
蘇林緩緩起身,微微搖頭:“若為外族餘孽,行事風格當更為直接殘暴,此等隱晦手段,倒似江湖中某些神秘門派或組織。他們或想趁高昌局勢未穩,暗中布局,謀取私利,亦或被他人重金雇傭,來此攪亂風雲。”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總不能坐以待斃,任其在暗中肆意謀劃。”林建邦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急切和不甘,他向來性急,隻願在沙場上和敵人正麵拚殺,對這暗中潛藏的陰謀詭計頗感頭疼。
蘇林沉思片刻,轉身望向城中繁華漸複的街巷,燈火輝煌中百姓們的歡聲笑語隱隱傳來,他心中一暖:“先莫要驚擾百姓和杞王殿下。你且挑選數名輕功佳、心思細的鏢師,日夜輪換在城內外秘密查探,但凡有可疑之人或事,即刻來報。我去和智穀商議,憑借他對機關和奇巧之術的精通,或許能在這高昌城中設下一些精妙機關陷阱,若那暗中之人敢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好,師父放心,我這便去安排。”林建邦抱拳行禮,轉身大步離去。
蘇林回到城中臨時居所,尋得智穀,將所見所疑一一告知。智穀聽聞,他輕撫下頜短須,緩緩踱步思索:“這神秘勢力若想暗中行事,定會對城中布局和守衛換崗規律詳加探查。我可在一些他們必經之路或可能藏身之處設置機關,這些機關需精巧隱蔽,觸發時無聲無息,卻能出其不意製敵。”言罷,他從行囊中取出紙筆,迅速繪製機關圖樣,筆鋒遊走如龍蛇,線條簡潔卻精準無比,口中念念有詞,似在和那圖紙上尚未成型的機關對話:“此機關以繩索、滑輪和暗弩組合,觸發後弩箭從四方射出,封鎖敵人退路;再以巧妙的平衡裝置,稍有動靜便會傾斜,引發連鎖反應,使地麵震動,暴露敵人位置……”
蘇林在旁靜靜聆聽,不時提出自己的見解和建議。
數日後的一個夜晚,烏雲蔽月,天地間仿若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高昌城沉浸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林建邦率領鏢師們如暗夜幽靈般在城牆上和街巷間悄然巡邏,他們身著黑色勁裝,和夜色融為一體,唯有那偶爾閃爍的寒星般的目光透露出警惕和戒備。
突然,一名鏢師身形一頓,目光如電般鎖定在城牆角落處一個黑影上。那黑影身形極為瘦小,仿若一隻靈活的狸貓,正鬼鬼祟祟地沿著城牆邊緣緩緩移動,動作輕盈卻透著一絲慌亂。鏢師悄然向同伴打個手勢,眾人會意,如獵豹潛伏草叢,緩緩向黑影圍攏過去。
待距離漸近,林建邦猛地大喝一聲:“何方宵小,竟敢在此窺探!”聲如洪鐘,震得城牆似乎微微顫抖,手中長刀在微弱星光下閃爍出一道森冷的寒光,如蛟龍出海,直劈黑影。
黑影聞得喝聲,心中大驚,身形陡然加速,如一道黑色閃電般向著城內逃竄。其速度之快,仿若鬼魅夜行,在屋脊房簷間縱躍自如,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追!莫要讓他逃了!”林建邦心急如焚,腳下發力,率領鏢師們緊追不舍。他們施展輕功,在高昌城的屋頂上飛馳,衣袂飄飄,仿若夜空中的一群鴻雁。
那黑影在城中狹窄街巷中左拐右突,似對城中道路極為熟悉,利用各種障礙物巧妙地阻擋著追兵。但林建邦等人亦非等閒之輩,他們相互配合,或從兩側包抄,或飛躍障礙,始終緊緊咬住黑影不放。
黑影似慌不擇路,竟一頭紮進了智穀設下的機關陷阱區域。隻見他剛踏入一片看似尋常的空地,腳下突然傳來輕微的“哢嚓”聲,緊接著,四周地麵上瞬間彈出數根尖銳的木刺,木刺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冷的光,如惡魔的獠牙,直刺黑影腿部。黑影慘叫一聲,身形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林建邦等人迅速趕到,將黑影團團圍住。此時,借著微弱的光線,眾人看清黑影乃是一名麵容青澀、身材瘦小的少年,他身著一件黑色夜行衣,頭發淩亂,眼神中滿是驚恐和倔強,雙手緊緊捂著受傷的腿部,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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