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暉剛一見到趙生,心頭便猛地一震,那種強烈的熟悉感瞬間湧上心頭,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六皇弟。
然而,傳聞中他早已離世多年,怎會突然出現在定州郡主的府裡,還搖身一變成了郡主駙馬?
趙生顯然也敏銳地捕捉到了趙暉那複雜而驚詫的眼神,此刻的自己羽翼漸豐,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
“三哥,我猜,你想起我了,沒錯,你沒看錯。”
趙生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堅定地看向趙暉,雖然沒有直白地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話裡的意思已然再明顯不過。
“你的身份郡主應該是清楚的。”
趙暉的雙眼睜得大大的,脫口而出,語氣中滿是驚訝與疑惑。
“她也隻是有所猜測,或者說覺得我有些相像罷了。我救過王爺,這也算是一種報答。”
趙生的臉上閃過一絲溫和,他並不想將李淑雅一家置於危險的境地,讓他們承擔這一切可能的罪責。
“你,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活著為何不去找三哥我?”
趙暉眉頭緊皺,眼中透著焦急與責怪,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三哥,當年我本是朝著你的封地而去,那時我思來想去,在所有兄弟當中,唯有你,我覺得能護我周全。”
趙生的眼神有些飄忽,其實他心裡清楚,選擇去燕王的封地,更多是覺得那裡不容易被發現。
即便真的被發現了,以趙暉的為人,也不會對他趕儘殺絕,更不會與趙偉沆瀣一氣。
“那又如何……”
“半途中出了些岔子,於是我便在這安下了心,後來機緣巧合與郡主相識,再往後……也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趙生語速稍快,沒等趙暉追問,便主動講述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聽完趙生的敘述,趙暉氣得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老二實在是過分,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幾人進到房間裡,各自找位置坐下,趙生率先開口說道:
“不說這些過往了,就我這些年的觀察,父皇有心大力發展燕州,這大位極有可能會落在你的身上,二哥,我可是看好你的。”
趙暉萬萬沒想到趙生竟如此大膽,竟敢當著他和李淑雅的麵,說出這種堪稱大逆不道的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聲音顫抖著說道:“六弟,這種話你往後可千萬不要再講了。”
見趙暉一臉的忌憚,趙生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
“大周如今的狀況你也心知肚明,皇帝的政令在各州府幾乎都難以施行,大哥的情況父皇又怎會不清楚?不過是礙於祖製罷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趙生其實心裡並沒有太多的負擔,隻是突然意識到李淑雅在場,多少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他看到李淑雅起身,連忙快步走過去,輕輕地攙扶著。
“燕王,你們兄弟相見,小妹就先告辭了。”
李淑雅經常出入皇宮,和幾位皇子也都是以兄妹相稱。
趙暉和趙生一同目送李淑雅離開後,趙暉的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些,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也有所察覺,父皇的確曾給過我一些暗示,隻是我擔心這隻是一種試探,所以……”
“不用擔心,如今大哥已被廢黜,趙偉被圈禁,其他的幾位弟兄父皇都不怎麼看好,論資排輩也該輪到你了。”
趙生一邊說著,一邊給趙暉的茶杯添滿了茶,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你文韜武略皆備,在這動蕩的亂世,下一任皇帝若是沒有一點武力傍身,那肯定是不行的。”
趙暉就這樣靜靜地盯著自己的六弟,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恍惚之間,他覺得那個曾經軟弱可欺的弟弟仿佛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下麵的弟弟趙宏,彆看他這些年一直蟄伏,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但如今這種局麵,估計他也有心爭一爭那至高之位。此次你若回京,不向父皇坦誠相告,日後必定會生出大亂子。”
趙生看著有些發愣的趙暉,語重心長地勸解道。
“不,應該不至於吧!”
趙暉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他心裡清楚大哥是被人陷害,罪魁禍首是趙偉,可其他幾位皇子並沒有參與其中,就連一母同胞的老五也不曾卷入其中。
“有確切的消息表明,趙宏已經擁有了新式武器,你這身處邊城的燕王和秦王都不曾擁有,可見他的野心不小啊。”
“新式武器朝廷不是已經有了嗎?”
“朝廷的武器和老四的武器相比,那可差了一大截,而且他們江南地區富庶,匠人的冶煉水平極高,我擔心還會有更厲害的殺器即將誕生。”
趙生的這番話讓趙暉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他之前也考慮過兄弟之間的關係,以及日後可能出現的奪嫡之爭,但是手足相殘這種殘酷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敢去深想。
“去年父皇召喚我們幾個回京,結果我這邊戰事吃緊,實在脫不開身,然而,父皇也隻是見見他們,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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