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昌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還罕見地點了根煙。
傍晚,閨女帶著行軍床出門的時候,他就跟在了後麵。
按照他原本的規劃,這個暑假,他會把蘇穎安排到有關部門,增長閱曆,拓展交集。
可潘億年,不但打亂了他的計劃,還利用他對年輕人的輕視,給他下了個套,把自家閨女跟那個小兔崽子綁定到了一起。
讓他這個一縣首官,情何以堪?
“這什麼玩意啊!”
站在窗口,看著跟自家閨女告彆的潘億年,蘇東昌忍不住罵了一句。
雖說,跟一個少年置氣,不符合他的人設和格局。
但是,一想到那倒黴孩子得意的模樣,他就恨得牙根癢癢。
“怎麼氣成這樣了。”
蘇穎的母親柳青,端著一杯安神茶走了進來,驚訝地看著自家失態的老公。
蘇東昌接過茶杯,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孩子了不得啊!”
“主席台上,煽動同學砸食堂;一首原創歌曲救下陳家閨女,重燃高三考生鬥誌;跟畢業班班主任討教學習方法,逼得五中董校長將11班班主任撤職。”
“畢業離校那天,那小子又用一首原創歌曲,害得全校飆淚,也讓咱們高正這個小地方的高中畢業季,第一次充滿了儀式感。”
“還有今天,一個小小的襪子攤,就被三個孩子弄出了2000以上的盈利。”
“這放到咱們那個年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說,咱們會不會老了?”
說到這,蘇東昌言語間充滿了讚歎,也有種長江後浪推薦前浪的落寞。
“怎麼會?你隻是沒把那孩子當對手,輕視了對方而已。”
柳青知道自家老公的目的,溫柔地安撫自家老公。
隻是,她扭頭看著樓下騎車離去的潘億年和張興,那雙跟蘇穎一模一樣的眸子,卻有些驚訝,還有些許藏而不露的戒備和冷意。
……
等潘億年和張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
白天還不斷喊累的張興,卻興奮得睡不著覺,賴在潘億年屁股後麵,跑到了潘億年家。
還美其名曰要促膝長談。
“談你妹啊!趕緊睡覺,明天事還多著呢!”
潘億年扔給張興一條毯子,就躺在了床上。
他這一天,感覺比備戰高考時還累。
跟蘇東昌暗暗交鋒,絞儘了腦汁。
還要考慮後續的銷售計劃。
每一樣,都費心費力。
迷迷糊糊的,張興突然說道:“億年,感覺你就跟換了個人一樣,跟之前不一樣了。”
潘億年躺在床上,嘴角一翹,道:“咋不一樣了?不就是不當舔狗了嗎?”
張興搖了搖頭,“不是,就是感覺,你之前就像是爹媽還在的張無忌,又傻又倔又腦殘。可自打你上了主席台之後,就跟張無忌學會了九陽神功似的,見誰秒誰。”
“我去……”
潘億年腦門上冒起一層黑線,這比喻也忒中二了。
不過,卻也無比貼切。
因為他比練了九陽神功的張無忌更牛逼,他可是重生啊!
暗自歎了口氣,道:“沒你說的那麼邪乎,就是覺得之前太混賬了,現在想把每一件事都辦好,激昂向前,不負韶華。”
“我去,能不能彆這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