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本來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
可她隻是被晾了一天,幾句談話後就打發她走,連咄咄逼人都沒有。
過程太過輕鬆簡單,不太符合許安融的行事風格,不知之後還有什麼樣的手段等著她。
顧迎清生出一種等待靴子落地的急切,焦慮難安。
假期結束,顧迎清接到通知,去了趟美術館。
鷺隱美術館的前身是一家畫廊,前兩年趙縉牽線,跟生態園合作,轉型成了現在的美術館,開在生態園內的人造湖邊。
她在館裡的定位,更像是編外人員。
團隊裡多數人都身兼數職,隻有她,隻需寫寫推廣文章和宣傳文案。
一開始是因為趙縉從中作梗,使她找不到任何工作,隻能接受他的安排進了畫廊。
控製一個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使她失去謀生能力。
趙縉深諳其道。
本來在畫廊能結識到不少畫家和藏家,顧迎清一開始還挺有乾勁,直到有一次她遇見要辦展的畫家是她的師哥,被了認出來。
趙縉得知後,立馬把她調到幕後做文字工作。
逐漸,她成了團隊裡可有可無的人,無事可做,卻拿著中層的工資。
其他部門的成員聞到味兒,也能品出她身份尷尬,後來直接接到館長示意,開會不叫她,工作安排也不帶上她。
平常她一個月裡來美術館的日子,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策展人偶然發現她在畫畫和鑒畫上有點功力,倒是會讓她幫忙寫一些解讀晦澀類彆畫作的文章,畫個宣傳畫什麼的。
彆人假期都要連軸轉,線上會,線下展,忙都忙不過來。
她從結婚、趙南川去世,春節,休了快一個月,這期間裡,她連工作消息都沒收到一個。
昨晚策展人給她發消息,說新的展在籌備中,讓她假期結束到館裡來一趟,跟團隊開會。
顧迎清剛到館裡,碰到來上班的金玉吟。
金玉吟大學學的是行政管理,也算是工作對口了,可惜她們部門就她一個人,她常戲說自己是臭打雜的。
金玉吟上前狠狠抱了抱她,然後臭美地轉了個圈,亢奮道:“看看我有什麼不一樣,猜對有獎!”
顧迎清將她從頭看到腳,“頭發燙了,衣服不錯。”她看著金玉吟身上那件白色的皮草,“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