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紓紜較著勁,沒退縮,即便垂眸看著他,也要微微揚起下巴,紅唇翹起:「現在看來,顧迎清沒勾住你的心也勾住了你
的人,難道說她的手段有什麼高明之處?」
她看著程越生身上的襯衫,像魔怔般,側揚唇角,自顧自地說著:「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阿馬爾菲海岸。」
那一年,她剛高中畢業後,程家生邀請她去地中海度假,說他哥的遊艇在那邊。
她問程家生:「你哥因為我,跟他爸起了衝突,你不介意嗎?」
程家生傻傻地說:「我大伯和我哥早跟我說了,都是誤會。」
她不明白,為什麼說是誤會?
明明之前程越生就是大張旗鼓往她家裡和學校送了花,很多人都知道,他要追她。
她很想知道程越生是怎麼跟程家生解釋這個「誤會」的?
又怕在程越生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
沈紓紜本來在猶豫,但是沈貫期說,可以讓程家的減輕戒心,順便套套話,不由分說逼她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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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船員,船上就隻有程越生和秦宗誠幾個朋友,還有程家生和她。
一行人環地中海遊,停在阿馬爾菲時,懸崖海岸有一條貼山沿海,長達50公裡的懸崖主乾道。
程越生和他朋友幾人要上岸去飆車,程家生因為他小叔和堂妹車禍去世的事有陰影,自己不敢開車,也不敢在這種路上搭乘他們的車。
程越生下船前,看了她一眼,問她:「你來不來?」
那時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遊艇上,白天偶爾去靠岸的小鎮或景點逛逛,程越生總是一身休閒打扮。
他二十歲出頭時,處於少年向男人過度的時期,身材還有種少年的修長,不如現在有分量,眉眼中滿是壓製不住的張狂,垂墜質感的寬鬆淺色度假襯衫罩身上,瀟灑多過如今作為成熟男性的性感。
那會兒程越生定下神來看她一眼,她立馬失神片刻,最後揚揚下巴,故作勉強地去了。
晚上回到船上,沈紓紜夜裡收到一條短信:【到甲板上來。】
也許是白天飆車時被刺激的腎上腺素還未回歸正常水平,她鬼使神差地去了。
海風將他襯衫吹得時而蕩動時而貼身,他手裡捏著罐啤酒,瞧著她。
沈紓紜知道自己段位不及對方,才輕易被人攪動心緒,她挑著眼尾嬌笑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你覺得呢?」
「你還想追我?」
「是。」他看著她。
沈紓紜心跳猛烈,輕佻地笑了聲:「我不會答應的。」
「無所謂。」程越生挑起唇角,灌了口啤酒,看向海麵。
他很無所謂,但她其實並沒有那麼無所謂。
至少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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