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冒出一句話:真相總是殘酷的。
許安融性格向來較為潑辣直爽,又是急性子,哪怕是壞消息,她也要第一時間知道,才能以最快速度找尋解決方案。
她立馬拆開。
程越生往裡走,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許總不是愛給人看親子鑒定嗎?剛好,我這兒也有一份,受檢樣本分彆出自誰,你可得瞧清楚了。」
兩人在門口起那爭執的時候,趙柏相就沒勸。
許安融跟程越生已經有隔閡,讓他倆徹底鬨掰不時什麼壞事,這樣趙縉進德信更容易一些。
聽到「親子鑒定」,趙柏相身形驀地頓住,下意識去看程越生的同時,發現對方也瞧著自己,他心神俱裂。
本能上前,想從許安融手中奪走那幾頁紙。
可惜來不及,許安融已經看到結果。
趙柏相上前,正好把臉送上來給許安融打。
許安融一點沒猶豫,腦子沒從驚愕與震憤中醒來,巴掌已經先一步甩在了趙柏相臉上。
脆聲一響,程越生撩了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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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柏相好歹也在德信一把手的位置上乾了這麼多年,哪容得了女人甩自己巴掌,當時風度儘失,氣急敗壞:「許安融你得寸進尺!平時太縱容你了是不是?!」
許安融聽都不想聽,眼前這個男人麵孔,衰老過程中,臉上的皺紋還未形成明顯的溝壑,還看得出年輕時候的樣子,但她此刻隻覺得陌生又惡心。
她又一巴掌落到他臉上:「縱容?你們男人所謂的縱容,不過是做賊心虛,心中有鬼!再說,我許安融嫁到你們趙家來的那一天起,料理內外,什麼時候需要你縱容了?」
許安融把被她捏得皺巴的鑒定紙,連帶文件袋拍在他胸口:「你跟我說是迫於你爸的壓力給趙縉批錢?我沒想到哇,你居然還有個兒子,你騙了我幾十年?!」
趙柏相快速看了眼程越生,想安撫住許安融,「這事稍後我再……」
「是不是你縱容趙縉殺了我兒子?!」許安融雙目赤紅,透著不死不休的偏執,「趙縉是不是你和元寧那個***生的?」
這是趙柏相的書房,茶幾上有煙,程越生探身取了煙盒,抽出一根,咬著煙點燃,靠著沙發,張開腿,不緊不慢地抽起來。
許安融幾十年的商場也不是白混的,最近又大權在握,底氣助長了氣焰,撒起潑來更是無人能敵。
將趙柏相幾十年前「撞見趙柏林在外私會元寧,目光直勾勾盯著那***看」這等醜事也吐出來。
「我那時就猜到你有色心,你真讓人惡心!」
「夠了!」趙柏相無力招架,不想在外人麵前損失顏麵,隻得麵如土色地捂著胸製止她往下說。
許安融收了聲,冷眼看他做出病痛席卷時才有的動作。
程越生這才在硝煙中事不關己地起身,徐徐道:「不耽誤二位處理家事了。」
走出大廳,他麵無表情將手中煙頭彈落在地。
樓上的爭執還在繼續,但並沒有預料中那般痛快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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