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了回來的這幾天,從來沒有在彆墅裡見過謝浩屹。
現在聽到他突然回來了還有些訝異。
謝今宴把手裡的筆放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聽到宋知了的疑惑,他也有些不確定。
從前兩年逐步開始正式接管謝家以後,謝浩屹在家裡待的時間就越來越少。
今年的時候一個星期不回家已經是常態。
家裡的人都已經習慣了。
權利到手,謝浩屹早就不像前些年一樣熱衷於演戲。
得到了該得到的支持,他也就懶得裝下去。
所以在謝今宴毫不掩飾地排斥下,父子倆的關係很快就降到了冰點。
誰也沒有要維護的意思。
但現在謝浩屹不僅突然回來,還讓仆人專門把人他叫下去,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書房的重要文件早就被搬空,謝今宴不覺得這裡還有什麼回來的必要。
九年過去,小孩已經長大,當時走得顫顫巍巍的樓梯現在走得很是穩當。
走下最後一節台階,謝今宴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謝浩屹。
男人穿著標準的西裝三件套,厚風衣被仆人收起來整齊地掛在了一邊,他雙眼微閉地靠在沙發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而他麵前的茶幾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個盒子。
聽到身後傳來聲響,男人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謝今宴。
兩雙相似的紫眸在空中相撞,一雙幽深粘稠,一雙平靜無波。
謝浩屹率先開了口:“坐。”
他下巴朝沙發對麵點了點,示意謝今宴坐過去。
然而謝今宴並沒有坐到謝浩屹示意的雙人沙發上,而是挑了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謝浩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看著兩人的交流,宋知了的第一反應就是謝浩屹變了很多。
換作以前,男人不會允許彆人在他麵前這麼忤逆自己。
這究竟是對謝今宴的放縱,還是他已經不在意了?
環視了一圈客廳裡的情況,謝浩屹獨占一個多人沙發,他對麵是一個雙人沙發,再就是謝今宴坐著的那個。
微微思考了一下,宋知了走到謝今宴的身邊,靠坐在沙發的扶手上。
旁邊的謝今宴坐得筆直,整個人都有些僵硬,隔著些距離還看不出什麼,一靠近就可以感受到他得緊張。
餘光瞄了眼謝今宴的表情,宋知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輕鬆,我在。
謝今宴接受到了她的意思。
風輕撫過身側,連帶著緊繃的情緒都飄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