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裡掏啊掏,路過上麵堆的小餅乾和亂七八糟的零嘴,宋知了從最底下掏出了一個飯盒。
飯盒不大,是長方形的,目測也就二十厘米長。
這玩意本身不奇怪,但是出現在這裡就實在有些不對勁。‘
溫鶴嶼看著宋知了直愣愣地從包裡拿出一個飯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一言難儘地說:
“學妹,所以你帶包都是裝吃的嗎?”
大學的課本不多,很多時候還是直接發電子版。
所以現在很多學生幾乎都是拎著一個平板就來了。
更有甚者什麼都不帶,就帶了個人。
宋知了不一樣,她每天都會背著一個書包上學。
雙肩包,長相乖乖巧巧,個子還不高,一度被楊笠喆戲稱為小學生上學。
雖然之後被宋知了借著格鬥課給狠狠修理了一頓,但這個稱號還是傳開了。
不過宋知了對此尚且接受良好。
楊笠喆一向是個不長記性的,沒過多久就偷偷摸摸地湊到宋知了旁邊,問:
“宋,他們叫你小學生你不生氣啊。”
宋知了瞥了眼這個罪魁禍首,麵無表情地說:“生氣啊,所以我現在再把你揍一頓怎麼樣。”
“哎呀,我認真的。”楊笠喆做作地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語氣恨不得拐幾個彎。
宋知了:
她當初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家夥社恐的。
屬實是被楊笠喆有點雷到了,宋知了默不作聲地往旁邊移了移,然後在他催促的目光下開口道:
“還好吧,我能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
楊笠喆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這還能感覺的?”
宋知了被他這副真誠疑惑的樣子給逗笑:
“當然可以。”
“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疑惑地問。
宋知了沉默了一下,最後選擇實話實說道:“可能是因為你遲鈍吧。”
楊笠喆:但是你這副表情怎麼像是在說我蠢。
雖然楊笠喆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但宋知了卻是沒有在逗他。
善意和惡意是不一樣的。
在班級裡的時候,就算有人會對著她調侃著說出“小學生又來上學啦”,宋知了也不會覺得被冒犯。
無論是尾調的親昵,還是說完以後會再說一句“真可愛”,她都能感受到這是一份善意的調侃。
它落在身上時溫溫和和的,有時還能讓人感到親近的意味。
宋知了聽過惡意的話,那是如刀劍般鋒利的話語。
“沒人要的孩子”“孤兒”“野種”
這些她都聽過。
八九歲,正是肆無忌憚說話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