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科坐在這間廳室內,儘管身體被綁,可依舊在東張西望。
這間古拉格修道院,室內空間高度約3法尋左右,十字形的拱柱在中間交彙,而穹頂則是掉了色的彌賽拉降生壁畫。
與精致的房間比起來,這房間內的裝飾品以及家具卻顯得那麼簡單——那就是沒有。
整個廳室都空蕩蕩的,隻有最中間一把椅子。
皮科被困在椅子上,隻能百無聊賴地數著壁柱上的莨苕葉花紋。
在告知了對方自己的身份後,大半天了都沒有人來。
這有什麼好商議的呢?不都老流程了嗎?
不專業啊這群人,皮科撇了撇嘴,嘖嘖搖頭。
作為昆西派來的使者,皮科此行有兩個任務。
第一個是預先和秘黨們達成合作,商量好交人和頭顱的問題。
這個教會和秘黨潛規則商議,皮科不是第一次了,輕車熟路。
第二個問題,就是替昆西來問的,他希望這裡的人不要一開始就投降,而是假打一場。
打傷他們幾個人,這樣昆西就有理由從茜茜手中多分一杯羹。
說實話,他如果不是帶著第一個問題來的,恐怕波訥德那邊是不會輕易讓他過來。
那個該死的波訥德,一門心思全部放到女人身上去了。
這邊正胡思亂想著,鐵釘杉木門被人轟然推開,在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幾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走了進來。
這應該就是那些起事的秘黨了。
“實在不好意思,是教會那邊的兄弟嗎?來人,快解綁。”
在奇爾維斯的吆喝下,幾個護衛紛紛上前,手忙腳亂地給皮科解開了繩索。
“實在不好意思,先前那是咱們教堂的神殿騎士,向來是這樣的,他是杜爾達弗神甫的親信,我們沒人敢拿他怎麼樣?”
“那他怎麼老說教皇冕下,教皇冕下的?”
“那教皇是咱們推上去的替罪羊,平日裡為了照顧小民,都是喊教皇的,應該是喊習慣了吧。”
扶著皮科的肩膀,馬德蘭笑道:“老弟叫我們等得好苦啊,教會天兵什麼時候到啊?天兵一到,我等立刻投降。”
“不急,不急。”掙開馬德蘭的粗手,皮科站起身,活動著被綁得有些麻木的身體,仿若無人地在房間裡四處走動。
他活動了半天身體,將頭發向後攏了攏:“杜爾達弗神甫怎麼樣了,你們把他關押在哪兒了?”
“神甫老爺好著呢!”馬德蘭的笑容有些僵硬,“啥事沒有,安安靜靜的。”
“哦,那身體怎麼樣呢?沒受傷吧?”
“輕傷輕傷,神甫老爺連個疼字都沒說,那屍體可太健康了。”
“啊?”
“馬德蘭大哥的意思是身體特彆健康。”格蘭普文將馬德蘭擠到了身後,“畢竟不能外出,每天就待在一個小房間裡,比之前瘦了好多。”
皮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杜爾達弗神甫被他們拘禁著,又不能外出,除了鍛煉估計沒有彆的事情可以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