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也是沒辦法,她能拿得出手的,算下來居然隻有兩個億這一條!
錚錚影視那裡目前就她一個,看上去非常像是皮包公司,由於編劇a給這個五星級酒店的免費時間太突兀,導致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佩昭不同。
她的成績在網上一搜就是,導演風格也鮮明可見,哪怕目前缺乏工作,但也不代表她真就找不到劇組了。
相反,隻要她願意接,多聯係一下以前的人脈,總是可以的。
故而,鬱知這邊乍一看很優秀,實則並沒有太多把握。
唯有“導演編劇雙核心”+“錢已到賬”,才是她談判的砝碼。
很薄弱,也是沒辦法。
不過,在佩昭看來,鬱知此舉卻意味著“這個人非常有背景”。
兩個億的現金流,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
正如拍劇時製片要反複催款,沒有哪個導演不被“錢沒到位”要挾過,否則怎麼會出現資方塞人換人、有演員帶資進組呢?
再者,能有兩個億,還拿出來拍電視劇,她必不可能隻有這麼點兒。
最關鍵的是,佩昭從鬱知的言辭中,感覺到了後者的真誠。
興許是她真的年紀大了,之前跟人合作,相互拉扯間誰都能說句“我確實想拍個好劇”,或真或假,都不如此時的鬱知眼睛裡透出來的真切。
鬱知說她對自己小說的期待,說她看過了佩昭之前的電視劇很喜歡,說她想知道究竟為什麼總是拍出來那麼爛的電視劇呢?
她仗著自己年紀小,也毫不隱瞞新人這個身份,示弱、撒嬌、委屈,一套小連招下來,讓佩昭頓時順著自己的情緒去走。
“對啊!我也想知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邊……”
哪怕此時沒在吃飯,沒在喝酒,佩昭也忍不住對這位剛見麵的妹妹吐起槽來。
說起以前遇到的破事兒,那就真的沒有儘頭了。
鬱知一邊傾聽,一邊招呼人來上茶放點心,給佩昭倒水潤喉。
很多時候,當兩人開始一起吐槽,關係就已經拉近了。
鬱知很擅長觀察,也喜歡借力打力。
她想討人喜歡,一點不費力。
前提是對方彆重男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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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昭的確認加入,讓鬱知有了主心骨。
她對劇組的一應工作沒什麼了解,但佩昭不一樣啊!
這位導演年紀不算大,才三十多歲,可經驗格外豐富,乾過攝像演過背景板當了副導演也做過總導演,手裡還有一堆人脈。
鬱知對她很滿意。
眼緣是很重要的,有些人一見麵就能知道是可以相處得來的。
佩昭對於她這個小說的故事,也非常喜愛。
“劇情很完整,節奏也比較流暢,裡麵能夠拍出來的經典畫麵特彆多,我現在腦子裡已經有構想了。”佩昭誇讚著。
鬱知也看過佩昭拍的電視劇。
不是全部都掃了,是以前路邊見到播放過、前兩年放視頻當背景音、還有刷社交平台時有cut剪輯……
佩昭:“你以後是想進軍影視業嗎?”
她沒有問鬱知是從哪裡來的投資,兩個億的現金流,還是直接到賬,這個渠道根本不是她該問的。
唯一的問題在於,如果鬱知有這筆錢,那麼她就不應該缺少相關的人脈。
哪怕以前在娛樂圈影視圈不認識人,根據六人定律,也總是可以找到合作者的。
鬱知:“對,不出意外的話。”
佩昭:“凡事小心,不要被騙。”
這八個字,是身為前輩對後輩的諄諄教導,佩昭的語氣過於雲淡風輕,但鬱知能從中聽出過往的悲慘。
佩昭的語氣與態度,是前幾日那個二手煙彌漫的劇本會中,導演和製片這輩子都學不會的。
也許他們其實具備這個技能,隻不過不屑於用在鬱知身上罷了。
“好。”鬱知笑了起來,“我會記住。”
跟佩昭的正式合同還要再擬,導演可以參與劇作分成,相應的也要承擔責任。
尤其是現在,整個劇組就鬱知和佩昭兩人,很多工作都不好展開。
好在次日餘下的兩位導演到了。
佩昭輕鬆作陪,跟鬱知一起麵試兩人。
編劇a推薦的這兩位,一個叫做郎卿文,一個叫做翟鐸。
前者擅長武戲,後者擅長文戲。
影視劇裡,文戲指的是對話和情感表達,武戲則是指涉及了動作和打鬥場麵的戲份。
最近幾年,前者更受看重,因為現偶和古偶比較多,爆的概率也大。
武戲這方麵倒也不是被忽略,而是越來越難看了。
很多武打動作的編排老套又簡單,全靠剪輯慢放來撐時間,動不動就是聚焦腦袋、手部等單一位置,生怕來個全身鏡頭讓人看出端倪。
郎卿文名字帶“文”,卻實打實是一個很好的武術指導出身的導演。
翟鐸的文戲拍得很細膩,佩昭也擅長文戲,但兩人又各有側重。
翟鐸對故事的建構和影像造型頗有心得,而佩昭在後期、表演控製等方麵棋高一著。
相比較的話,佩昭的文戲比郎卿文好,武戲比翟鐸強太多。
她的能力很適合作為總導演。
鬱知想讓郎卿文和翟鐸來當副導演。
翟鐸無所謂:“可以啊,有工作就行。”
她來這裡之前在給人當攝像,累得要死還被罵。
郎卿文有點慢吞吞的,她看看佩昭,又看看翟鐸,再看看鬱知。
鬱知:“???”
郎卿文問:“出現矛盾了,聽誰的啊?”
佩昭:“我啊。”
郎卿文:“哦。”
她又問:“那我要是不服呢?”
佩昭攤手:“那就鬱知,她是製片,錢由她給。”
郎卿文沒話說了:“但我要有選演員的權利。”
鬱知點頭:“我們一起選。”
還以為會有矛盾,沒想到三人很是和諧。
都是圈子裡的人,以前沒合作過,也都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