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六點半。
聽著鬨鐘響起,你安詳地躺在床上想著地球什麼時候可以毀滅。
周末過於短暫,而本應九點去學院集合,參加義務疏導的你卻意外收到體檢通知,七點半就要到達——
這個周末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糸師冴沒有發任何消息。
這很好,你很滿意。
迅速爬起來洗漱換衣服,你和父母說了一聲便乘坐電車前往學院。
——作為野生的向導,需要做一次體檢,但是之前情況特殊,就推遲了。這個說法在你看來還算合理,況且學院內部確實有向導體檢中心,你不疑有它。
一大早學院人很少。你到達體檢中心,裡麵的醫生卻都已經準備好了。
你愣了愣,開始按項目走流程。
胸片、抽血、b超、心電圖……
說起來,給你抽血的是個外國醫生。看來這裡外國人就業範圍還蠻廣的。
體檢做完,你去食堂吃了個早飯,時間也差不多指向了九點。
老師給你報名的義務疏導地點是藍色監獄,恰好是你表姐杏裡工作的地點,也就是那個瘋狂的前鋒培養項目。會在那裡看到她嗎?
學院內的向導們按不同的地點形成小隊出行,十幾人為一組坐著大巴前往。
通體藍色的建築在視線內顯現,你透過車窗看著在陽光下閃耀的、名為“監獄”的龐然大物。
正因哨兵向導數量的不匹配,為了照顧未尋到向導的以及未成年的哨兵,向導學院會每周組織義務精神疏導,讓學生們去暫時緩解一下哨兵精神疼痛的情況,也算是一個練習的機會。
當然,如果在這隨機的疏導過程中,雙方找到了彼此的天選,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和卡口的保安交涉後,大巴順利進入了藍色監獄內部。
整個建築內部不見陽光,如同冰冷的鋼鐵巨獸,將一切吞吃入腹。
你們被安置在一個寬闊的空間內。向導的座位一字排開,前方大片空地以供哨兵們排隊;五棟大樓的哨兵按順序來到這裡進行疏導。
被告知有兩百多名哨兵,你還驚了一下。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哨兵,藍色監獄裡居然就彙集了兩百多個,還都是未成年。
不過幸好,來的向導有三十幾人,平均下來並不太多,中間還能休息一會兒。
很快,義務精神疏導開始了。
你看到杏裡進來做秩序管理,於是你笑著打了招呼。
哨兵向導的性彆分布是很均衡的,男女比例一比一,你們派來的向導也是——但這所設施內的哨兵都是男性,於是女性向導的隊伍明顯長了一截。全靠帝襟杏裡把他們趕走,隊伍才稍稍平均一些。
第一個在你這裡做疏導的,是一個黑頭發、發尾黃色的纖細少年。
對方衝你露出一個笑容,很可愛地吐了吐舌頭,聲音乖巧:“你好,我叫蜂樂回。”
你愣了愣,“你好。”
需要自我介紹嗎?隻是一次義務活動而已。
說完你就示意他伸手。對方道了聲謝,很乾脆地握住了。
你閉眼回憶著上次給糸師冴疏導的感覺,肢體接觸的部分精神力相互糾纏著。
“好了。”
“謝謝!”蜂樂回起身和你鞠了一躬,心情很好。
這不是他第一次接受義務疏導,但卻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異樣的精神力流動。
哨兵之間空了很大的距離,以防疏導時釋放的精神力互相乾擾。於是在蜂樂回走之後,你才注意到下一位。
“好久不見,千切君。”
你笑著打了招呼,對麵的紅發少年愣了愣。記憶中的短發少年已然長成了長發美男,雖然照片上見過,但麵對麵時你還是被他的美貌恍了神。
“啊……你好。”他叫了你的名字,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沒想到你是向導……”
“我是前不久才入學的向導,還不太熟練。”你如實相告,末了給他鼓勵,“訓練加油!”
“謝謝。”
許久未見的幼時好友,在這種情況相見讓千切豹馬感覺有些尷尬。身體莫名有些發熱,他下意識將頭發勾到耳後。
“能加個好友嗎?”他指了指你的手機,“等我拿到手機之後。”
“可以,你報。”你欣然同意,輸入了他的賬號並添加。
千切離開後,一個極為高大的少年坐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