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雲的聲音,沒有一絲在意,冷漠到了極致。
恍惚間,黎酒酒想起了還是十六七歲時的江衍雲。
那個時候,少年江衍雲瞎了眼,在鄉下養病,恰巧在她隔壁。
他暴躁易怒,因為眼瞎情緒很差,凶狠地在屋內打砸東西,不準任何人靠近他。
唯獨她不害怕,端著甜甜的糯米酒喂他喝。
“江衍雲,你嘗嘗,這個可甜了!”
“江衍雲,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你彆捂耳朵啊,這次不嚇人!”
“江衍雲……”
在她的各種攻勢下,江衍雲默許了她的存在。
十年前,她也曾和江衍雲年少相伴,青梅竹馬。
可江衍雲回了花城,身邊有了黎敏。
黎酒酒從遙遠的回憶裡回過神來,看著江衍雲身穿西裝,不再是少年的模樣,逐漸有了集團繼承人的威嚴和氣場。
她心裡有些感慨,原來,已經過了十年。
哪怕她年少時細心照顧眼瞎的江衍雲,照顧了五六年,也永遠比不過江衍雲的白月光,黎氏的明珠。
今天天氣很冷,甚至飄了點小雪。
江衍雲的身邊,已經有黎敏的存在。
“黎酒酒,你這麼急著和人結婚,是因為他嗎?”
顧秦深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眼底的笑意沒有到底,神色有些高深莫測。
身上那股寒意,黎酒酒很明顯地感覺到了。
新婚第一天偷偷看前未婚夫,好像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黎酒酒隻是說:“你看見那個女孩了嗎?她叫黎敏,是我異卵雙胞胎的親妹妹。她是所有人偏愛的對象,不管是家裡人,還是我的前未婚夫。我不奢望能和她一樣,哪怕隻是給我一點點關注和憐愛,也心滿意足。”
說到這裡,黎酒酒還有點哽咽。
“顧先生,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我居然還對他們抱有期望。”
最後一句話,黎酒酒泣不成聲。
顧秦深還能不明白什麼,說:“像這種烏煙瘴氣的圈子,你確實應該早點脫身。”
黎酒酒自言自語道:“人有的時候,確實要做點什麼,才會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我選擇結婚,也是選擇和過去的人生告彆。”
見顧秦深麵色不虞,黎酒酒說:“顧先生,你放心。既然我們領證了,我肯定不會做出那種見異思遷的事情,和前男友糾纏不清。”
“而且,他雖然以前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但心裡眼裡隻有我的妹妹,他巴不得我離他遠遠的。”
雪花,飄在了顧秦深的肩膀上。
他的眼睛深沉,似乎也藏著不少的故事。
他們都各自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