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聽了黎酒酒的話,眼眶驀的有點紅了。
她還想說什麼,可黎酒酒剛才那番話,卻讓她無法反駁。
是啊,這個女兒就是願意和帶大她的奶奶親。
這十六年,到底還是讓她們母女生分了。
或許因為蘇華就是個喜歡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導致她認為不管她怎麼對待黎酒酒這個女兒,隻要這個女兒身上流著她蘇華的血,就該聽她的話,孝順她,和她一起同仇敵愾,無條件順從。
可她卻忘了,這個閨女的性子和脾氣,本來就要強。
她平時受了一點委屈,都要和他們鬨的。
或許正因為這樣,她才越發覺得這個孩子太作,不如敏兒乖巧聽話。
隨後,蘇華又換了個話題,繼續娓娓道來:“酒酒,難道你就要因為這麼一些小事情,怨恨我們怨恨到現在嗎?你這個人就是天生的矯情,心裡隻知道記著家人的壞,可家人對你的好,你是真一點都記不住。”
“你知不知道,你當時離家出走,敏兒有多傷心多難過,她不止一次叫我們去把你追回來,怕你在外麵沒地方住,吃不好睡不好。隻是我們覺得你應該長點教訓,不能一任性就離家出走,利用這種事情來拿捏我們。”
一說到這裡,蘇華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可是你呢,居然這麼狠的心,說走就真的走了,到現在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這個親媽。你到現在還因為一點小事,在心裡怨恨著我們,難道很應該嗎?我真搞不懂,你怎麼就那麼記仇,那麼小心眼。”
“敏兒對你多好啊,自從你回了這個家,哪天不是姐姐姐姐地叫著你,跟在你屁股後麵。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第一時間關心你。可你呢,我隻是叫你把手裡的股份給你妹妹,你都不願意。”
蘇華還在那裡抱怨,埋怨。
可黎酒酒聽到這話,眼底的笑意,越發的冷。
她真不知道,蘇華是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她又是怎麼敢有臉說對她這個女兒好?
曾經她真的相信過,以為他們對她好。
隻是他們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接納她這個女兒/妹妹。
可後來呢?
她每一次都被孤立在旁,默默看著他們和黎敏享受親情的天倫之樂,看著他們和黎敏是怎麼其樂融融地相處。
無論是兄妹,還是父女,又或者是母女。
在這份溫馨的親情裡,唯獨沒有她的存在。
唯獨,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她隻是個可憐的圍觀者而已。
偶爾,還要被罵不懂事,隻知道欺負妹妹。
那種被全家冷落,還被白眼和被冤枉的滋味,簡直萬箭穿心。
“我為什麼要願意?”黎酒酒怒目圓睜地看著蘇華,她幾乎是咬著牙,質問眼前的女人,“憑什麼要願意?你告訴我,憑什麼?”
這一刻,黎酒酒幾乎氣場全開。
連蘇華,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你們口中的對我好,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我,還是一次又一次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拿給黎敏,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