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坐回教室,麵對不熟悉的環境,他帶著幾分拘謹和警惕打量周圍。
他不是唯一被剩下來的,教室裡還有三個人。
等喇叭裡的音樂從鋼琴曲變成類似軍號的節奏後,有一個人拿著水杯離開了教室,另外兩個人則是湊在一塊聊天。
中也不明白為什麼。
他們看起來很習慣外放的軍號,證明是在每天接受軍事化訓練,但任何一個人身上都看不出半點軍人的作風,每個人都顯得疲憊懶散……
對了,還很奇怪。
華國一直是個強大而神秘的國家,傳言都說有層結界將他們與外部隔絕開來,隻有事先得到官方許可的人才能穿過迷霧、抵達這裡。
中也無從辨認這傳言是真是假,不過他們來時的航班的確經過了一段起霧的區域。
也因為這個國度的神秘性,他們事前沒能收集到太多資料,入境、轉學等一切資料都是中規中矩經過官方程序辦理的。
boss在本土花錢找人疏通了程序,讓他們偽裝成求學的高中生。
說起來,從選定入學的縣、……這裡好像是叫省,的時候,那個為他們辦理手續的工作人員就有點怪怪的。
她再三確認兩個人的目的地,發現的確是她想的那個省份之後就不吭聲了。
中也想問點這環境相關的事情,那個工作人員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最後憋出來一句:
“這很難評,我祝你成功吧。”
……
這什麼意思???
隻上過中文五天速成課的中也很茫然,本能讓他感覺到有點不妙,但左看右看這個省份都看不出問題啊?
人口大省,經濟繁榮。
留學生少到幾乎沒有,而有些學校還要滿足一個叫國際化的指標,所以入學名額很好拿。
就是周圍的一切都有點怪怪的。
就比如本班班主任,他隻在校長辦公室跟老師打了個招呼,班主任就再沒看過他一眼,而是追著校長不斷重複同一句話:
“他成績不算我們班平均分吧?”
“他成績不算我們班平均分吧?”
“他成績不算我們班平均分吧?校長你看著我你說句話啊!”
儘管來橫濱之前,中也的朋友們在所送的「禮物」中說他是上過學的,但中也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
就算他有,中也想,他八成也不知道這個「平均分」究竟是什麼含義。
不光他不懂,港口afia事前所準備的專業團隊也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現象。由於情報不足,隻能進行機械分析,因地製宜進行意譯之類的就愛莫能助了。
加上他們入境時還登記了異能力,入境許可證上說他們隻能在「適當情況下」使用能力。
這個「適當情況」又是個什麼情況?
這地方的人好像都喜歡用一些曖昧不清的詞。
中也覺得玄之又玄,明明入境了,但還是像置身於來時所經的那一片迷霧中,叫人摸不清頭腦。
他低頭思索著,沒留意喇叭裡的軍號什麼時候結束了。
剛剛還空蕩蕩的教學樓瞬間就被人流充滿,中也所在的教室也有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回來了。
但很詭異的一點是,沒一個人走後門。
這裡的教室有前後兩門,都在同一側。
杜爭玄的座位在最後一排靠門,後麵是一排櫃子,中也就坐在了她旁邊。
明明早上他來的時候還有人走後門,怎麼這會兒就沒人走了?
中也想觀察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結果一抬頭發現全班幾乎所有人都在悄悄看他,見他要看過來,這些人又一個個欲蓋彌彰地迅速收回了目光。
中也心裡皺眉皺得更厲害了。
彆說專業素養了,這些人連一點正常人的城府都沒有,比擂缽街十來歲的小孩都要單純。
他正想不明白,耳麥裡就傳來了後勤支援的聲音,可能是想彌補第一節課時的沉默,這次那頭翻譯得很殷勤,說:
“中原大人,很多人都在議論您的外表。包括五官、外貌、身材……等一係列,很多人稱您是大哥、校園之草。”
中也:“……”
儘管除了自己之外沒人聽見,但他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耳麥裡的聲音還沒有結束,又進一步翻譯了教室外的情況:
“任務目標正在與您一牆之隔的走廊外,任務目標正稱讚自己的同伴很有能力,請她來您的麵前脫褲、子……呃、”
那頭的翻譯人員說到結尾,八成也發現了這段翻譯有大問題,支支吾吾了幾聲,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這不是一點用場都派不上嗎?!
礙於還在外麵,中也沒有直接開口說什麼,隻用食指敲了三下耳麥。
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暗號,意為「停止場外支援」。
彆幫忙了你們這群家夥。
……
杜爭玄是在走廊上脫的校服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