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這裡玩,本身就代表著財力不差。李刊凱是名校畢業,資本代理人,其他人也不差。
被拽住衣領往後推,本身就是件很冒犯的事。何況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動物界的雄性在雌性麵前,會展現強大的力量增加被選中的幾率。
人類也同樣,他們喜歡用金錢,財力外表。這與動物求偶的行為沒有區彆,極端時刻也會用武力。
就比如這時,被拖著衣領往後推的人。猛地將擋在自己身前的李刊凱推開,凶狠道:“滾。”
隨即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事情發生得很快,但並不突然。李刊凱做的事本來就容易引起肢體衝突,同樣李刊凱也不是個好招惹的。
兩人推搡間,爆發了一場衝突。這場衝突升級,越來越大,拳拳到肉,李刊凱的眼鏡被打掉。
深海的主人嘴角溢出鮮血。
沙發上的白裙女孩,仿佛被嚇到了。她睜著雙可憐的大眼睛,無措地坐在眾人中間。
終於,她像是想到了解決辦法般。用甜膩溫柔的嗓音道:“這樣吧,我重新選一杯,就能解決問題。”
泰坤東就是這個時候看不下去,走了上前。他本來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這種無辜少女誤入酒吧被渣男纏上的戲碼也時不時發生。
他沒心情管,也沒時間管。
但今天不一樣,那個名叫連玉荷的女孩太無辜了。仿佛懵懂無知的小羔羊,誤入狼群的領地。
還傻乎乎地覺得狼是善良的,他們隻是太熱情,熱情到讓她有些招架不住而難過自責起來。
都是自己的錯,給他們添了麻煩。是個被拆吃入腹下麵被塞滿了皺起眉難受的嗚咽,還會誇對方是好人的純良小天使。
“夠了,她不會喝任何酒。”
不知道什麼時候玉荷身邊又來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襯衫,眉眼冷厲肌肉健壯身形高大的青年。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解開了衣領扣子三顆。大片肌肉裸露在外,他並不是國人喜歡的白皮,他是比小麥色更健康的古銅色,是個長相很有異域感的黑皮強壯青年,帶著點輕微混血亞裔感,不過這並不強烈。
在所有人未預料的間隙,他握住了玉荷的手。將女孩手中握起的第三杯酒溫柔取下,用一種他幾乎沒有過的語氣道:“不用害怕,不想喝就不喝。”
“這裡沒有人可以逼你。”泰坤東從不是什麼多情溫柔的浪子,家世與自身的優越早讓他養成了冷心冷麵的鐵石心腸。
骨子裡的傲慢,不可一世。不會因為所謂的情愛有所改變,他就像喜歡遊戲人間的眾神之王宙斯,隻需要稍微露出點興趣,就會有無數人來巴結,將他感興趣的人送到床上。
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真心。
可現下,他的語氣認真得過分。沒了以往的吊兒郎當,肆意妄為。
這裡的人很少會去樓下二樓的酒吧,但不代表樓下的人不會來上麵。而現場又多是已經進入職場的年成年,他們自然也認識眼前年輕人是誰。
泰坤東,國際泰達船舶公司的小少爺。目前在a大就讀,常出入這邊的酒吧夜店,談過的女孩沒有一百也有二十。
審美也很統一,最喜歡清純無辜的女生。顯然連玉荷在他的審美範疇,不準確來說,連玉荷長在所有人的審美範疇。
因為她的美不具備任何特征性,那就是美,簡單直白的美,毫不遮掩的漂亮。
高級打工人對泰達的公子,這顯然是有些不自量力。可一旦話題中心的人物拒絕了,那就是不同性質。
在所有人包括泰坤東都以為,白裙子的女孩會很樂意他的幫助時。女孩卻蹙起了好看的眉,用一種看奇怪的人的眼神看他。
並在這時鬆開了手中握著的第三杯酒,第三杯酒有泰坤東托底倒是沒碎。
隨即,她掙紮出自己的手。
沒搭理他,對其他人道:“怎麼辦,大家似乎都想請我喝酒。”
一句話,就將泰坤東定了性。
她的聲音太有蠱惑性了,輕輕柔柔甜甜軟軟,又甜又單純。
她以為他也是要請她喝酒的人,但他說得很清楚。不是,他不需要她喝酒。可無論是不是,單純的小綿羊都隻以為他是。
並本著大愛的精神,邀請他加入。
“要不這樣吧,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贏了的那個,請我喝酒。”
泰坤東介入的冷凝氛圍,隨著這句話解凍。他想要救人於水火,可對方並不領情。
反而引誘他一起放縱。
男人眉頭皺緊,他意識到哪裡不對。但緊迫的氛圍下他並不能冷靜分析,他隻是覺得年輕單純的女孩被迷惑,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其他人並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他們怕泰坤東強行帶走連玉荷。畢竟,隻要他想,他就真的能做到。
而其他被冷落的人早就躍躍欲試,這時有人讀懂了她話語裡的意思。
不是已經有人示範過了嗎。
打架,鬥毆,贏的那方抱得美人歸,多麼簡單又直接明了的方式。都不用她說,其他人就不由自主地照做。很快,本就混亂的現場變得更加混亂。
她就像是還嫌不夠亂一樣,添油加醋起來:“一對一,好慢。”
克製的人群,終於像是繃緊拉到極限斷了的弦。一對一,是啊多慢,一起上才好。
打起來,打怕所有人。
去摘下那朵遙不可及,芳香四溢的白山茶。
亂了,真的亂了。
男人的互毆,椅子的碰撞,杯子掉倒在地。看戲的女人害怕地避讓尖叫,隻有事件中心的連玉荷像沒事人一樣平靜又漠然地看著這幕。
但這怎麼能平息她的怒火呢,她拿過一旁未打開的紅酒,與開酒器。
慢悠悠地起身,抬腳移開那堆礙事的酒水。有些因為移動掉在地麵,但這時的混亂恰好掩蓋了這些玻璃碎聲。
她踩上了茶杯表麵的玻璃,晃動著手裡香檳,在覺得差不多時她看向向了那群打得最歡的人,拔掉瓶塞,氣壓釋放的同時帶著泡沫的酒水衝出。
直直噴向那群人,她笑了,這下是真情實感地笑:“蠢貨,蠢貨,哈哈哈哈哈哈,一群蠢貨。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他們臉上的青紫,狼狽,連玉荷就覺得有趣。她笑的身體發抖,張狂,笑得明媚又肆意。
明明行徑是那麼的惡劣,但泰坤東卻無法對她產生厭惡感。
泰坤東突然意識到,天使並不存在,她隻是長了天使模樣的阿斯蒙蒂斯,熾熱明亮又墮落惡劣的阿瑞曼。
兩部電梯門,載著不同的兩撥人在同一時間到達i樓,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開銀色電梯門。
王輝周慎禮沈斯孔,連靳舟不約而同看向最中心茶幾上的人,臉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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