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上級突然派人來廠裡調查。
這讓楊廠長和李懷德都感到緊張。
他們都知道，這次調查的結果可能會決定他們的命運，他們都必須全力以赴，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考驗。
調查組進駐廠裡的第一天，楊廠長就被叫去談話。
他故作鎮定地走進了臨時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幾位麵色嚴肅的調查人員正襟危坐，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楊廠長的心裡像揣了一隻兔子，七上八下，不知道調查組掌握了多少信息，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順利過關。
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調查組的負責人語氣平和地說道：“楊廠長，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關於餘輝業同誌的一些情況，他在廠裡的工作表現如何？”
楊廠長歎了口氣，說道：“餘輝業平時工作還算勤懇，但是具體到特種鋼材這塊，我平時過問的不是很多，主要是他在負責。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作為廠長，也有監管不力的責任。”
“我們了解到，餘輝業在廠裡的一些決策上，似乎有越過正常程序的現象，楊廠長，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楊廠長搖頭說：“餘輝業一直表現得很好，工作勤勉負責。我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繼續扮演著無辜者的角色，試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餘輝業身上。
調查組的人員對視一眼，他們似乎並不相信楊廠長的說辭。
他們繼續追問：“有人反映，你和餘輝業的關係很親密，經常一起吃飯打牌。這是真的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也很致命，如果楊廠長承認了，那麼他就很難撇清自己和餘輝業的關係。
楊廠長沉吟片刻，說道：“我和餘輝業同誌在工作上接觸比較多，偶爾也會一起吃個飯，這是為了更好地了解基層情況。至於打牌，我印象中是沒有過的。我和其他乾部也會有類似的交流，這都是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
接下來，調查組又問了許多細節問題，楊廠長感覺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每一個回答都可能成為致命的陷阱。
他必須小心翼翼地應對每一個問題，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與此同時，李懷德也被叫去接受調查。
他心裡雖然忐忑，但更多的是興奮。
他知道，這可能是自己翻盤的機會，他必須好好把握。
他走進調查組的辦公室，看到幾位調查人員，心中暗暗給自己鼓勁。
“李副廠長，您作為主管後勤的領導，對廠裡的物資管理有什麼看法？”
李李懷德沉思片刻，說道：“這次事件確實給我們敲響了警鐘，說明我們在管理上還存在一些薄弱環節。特彆是乾部選拔和監督機製上，還需要進一步完善。作為主管後勤的副廠長，我也有責任加強這方麵的工作。”
“你和餘輝業平時的工作關係如何？”
調查組繼續問道。
“我和餘輝業隻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我平時主要負責後勤工作，和他所在的生產車間交集不多。”
李懷德小心地回答，他要儘量避免和餘輝業扯上任何關係。
“我們了解到，您和楊廠長在一些工作上存在不同的意見，您能具體談談嗎？”
調查組拋出了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
李懷德坦然地說道：“我和楊廠長在一些工作上的確存在不同的看法，這是正常的。我們都是為了廠子的發展，隻是看問題的角度和處理問題的方式有所不同。我相信，這種不同意見的碰撞，有利於我們更好地開展工作。”
接下來的幾天裡，調查組又分彆找了廠裡的其他乾部和工人談話，了解了更多關於特種鋼材案和楊廠長、李懷德的情況。
整個軋鋼廠都籠罩在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中，每個人都不知道這場風暴最終會走向何方。
楊廠長在結束調查談話後，感到非常不安，他決定向一位在市裡工作的老朋友谘詢一下情況，這位老朋友對官場上的事情比較了解。
谘詢完之後，楊廠長又連夜來到大領導家裡。
他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向老領導彙報了一遍，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老領導，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我擔心自己扛不住啊。”楊廠長一臉愁容地說。
老領導聽完楊廠長的彙報，沉思片刻，說道：“這件事情確實很棘手，餘輝業這個人也太不謹慎了。你先不要著急，我了解一下情況。這段時間，你要儘量低調，不要再出什麼紕漏。”
楊廠長心裡一沉，他知道老領導的意思是讓自己做好被處分的準備。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領導，我會儘力配合調查，爭取把影響降到最低。”
老領導點點頭，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記住，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要沉住氣，等待時機。”
楊廠長離開老領導的辦公室，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有老領導的幫助，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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