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可能沒有比我更倒黴的人了。
我5歲喪父。
9歲喪母。
11歲爺爺奶奶全死光。
好不容易在社會好心人士的資助下,技校畢業,找了個不錯的工作,還交了個女朋友。
9月12日晚,我和女朋友菲菲約會,一個醉漢調戲菲菲,被我一腳踹到了襠部,結果世界上就這麼少了個男人。
我被判了三年零五個月,服刑的第二個月,我在接待室見到了滿眼淚花的菲菲,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我,家裡給安排過相親,她覺得那男的還不錯,準備開始新的戀情了。
我忍著悲傷,隻冷冷地回了四個字:祝你幸福。
然後頭也不回地回了牢房。
和我同一牢房的有8人,虎子哥是獄霸,被他欺負最慘的除了我還有大齙牙。
大齙牙五十幾歲的樣子,儘管每天被迫端屎端尿,可總樂嗬嗬的,大概出於同病相憐的心理吧,我明裡暗裡沒少幫大板牙乾活。
每次他總是嗬嗬笑著對我說,一定會報答我,這幫我不會白幫。
我信他的大齙牙啊!這老漢子壞得很,一個蹲大獄的糟老漢,吹這麼大的牛,也不怕刮風閃了大牙。
坐牢第四個月的一天晚上,大齙牙神秘兮兮湊到我麵前,問我想不想出獄。
我又不傻,當然想了。
他又問我出獄後想不想找個月薪過兩萬還包吃住的工作。
我第一反應是他吃飽了撐得和我逗樂子。兩萬?還包吃住?典型的囚徒不切實際的幻象,但還是乾脆回了倆字“想啊”。
結果第二天上午快吃午飯時,獄警把我帶到了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麵前,讓我在幾張紙上簽了字,然後竟讓我跟著墨鏡男離開了監獄。
剛走出監獄,我還沒緩過神,高個墨鏡男轉身便遞給我一張紙條,說讓我按紙條要求去參加麵試。
他聲音冰冷低沉,而且說話時嘴巴不動彈。
接過紙條,道了聲謝,我也沒多想。
拐了彎,我正想問問去哪麵試,誰知一抬頭,倆人已經不見了。
掃了一眼紙條,上麵就兩行字,讀完後我愣住了。
竟然讓我今晚九點後到城南郊區的一處十分偏僻的雜貨鋪麵試。
疑惑歸疑惑,但提前出獄的興奮還是瞬間掩蓋住了一切,我咬咬牙花二百元買了身假名牌,又在路麵小店理了個帥氣的毛寸。
然後直奔菲菲家。
尋思著自己僅僅在裡麵待了四個半月,現在有了高薪工作,況且還是為救菲菲進去的,興許還能挽回她的心。
像我這樣的找個女朋友不容易,哪能輕易放棄。
我和菲菲談戀愛也有大半年時間,該乾的不該乾的都乾過了,也得對人家負責不是!
看到菲菲家院門上的兩個大紅喜字後,我的心已經涼了一半。
她的一個鄰居偷偷告訴我,菲菲十天前就舉行了婚禮,現在小兩口子去南方海島度蜜月了。
我的心啊!拔涼拔涼的。
回到自己那三間小土屋,我越想越氣,直接把高仿耐克外套從中間一撕兩半。
墨鏡男給的紙條隨之甩了出去,飄飄悠悠落到了我麵前。
娘的!老子要賺錢,老子要出人頭地!
可再次細讀紙條上的話,又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