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司機師父的臉慘白慘白的,額頭有個血窟窿,嘴角還有血跡。
我趕緊握住李佳琪的手,怕她露出馬腳。
“大哥,出租車這活兒好乾麼?賺不賺錢?”
意識到身前開車的司機師父有問題,我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儘量不露聲色。
“在古代這行當就是車夫,也叫車把式!賺啥錢啊!不過沒辦法,我這年齡上有老,下有小,不乾不行啊!我每晚十一二點才回家,早晨天剛亮就出門,就這樣一天也賺不了三百。”
說完歎了口氣,掏出一根煙點上。
“兄弟,抽煙不?”
我本想拒絕,卻發現他手中的煙臟兮兮的,還很潮濕,便笑了笑:“謝謝啊!剛才著急出門,忘記帶煙了!”
接過煙,我並未著急點上。
這煙的三分之一似乎在水裡泡過,粘著香灰兒,放到鼻子前聞,還有酒精氣味。
點上後,我吸了一口,立刻嗆得連連咳嗽。
雖然我平時不抽煙,但還是一口品出這煙氣味不對,明顯串了。
一愣神,沒注意用煙頭戳到了車門上,誰曾想車門竟被燙出個小拇指粗細的窟窿。
我既震驚,又覺得好笑。
這是什麼車,這麼脆弱,不會是紙做的吧!
司機大哥還在絮叨著自己多不容易,我沒好意思打斷他,趕緊用手擋住窟窿。
“大哥,你這車……這車什麼牌子的?”我繼續試探著問。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啥牌?這咋可能呢!難不成是租的?”
司機笑著搖搖頭:“那倒不是!不過是媳婦買給我的,開就是了,我還管啥牌!就當是‘媳婦牌’的吧!”
說罷,又是哈哈一笑。
聽得出司機大哥這一刻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
我應和著笑了兩聲,就覺得不對勁了。
聽他剛才那番話,家境應該不怎麼好,他媳婦怎麼就輕輕鬆鬆給他買了輛車呢?
主要是這車明顯有問題。
邊聽他說,我邊繼續用手擋著煙頭燙出的窟窿,外麵的冷風嗖嗖往裡鑽。
“我媳婦雖然沒文化,可心眼好,對我好,對孩子也好,倆孩子交給她,我很放心!”
“大哥倆孩子?”
“嗯!一兒一女,正好湊個‘好’字,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折騰來折騰去,不都是為了他們?我這人怕窮,怕黑,就是不怕吃苦。”
這話我不好接,便一笑了事。
就在這時,身側好久沒吱聲的李佳琪又拉了我一下。
她把手機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