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合剛才在地道中,穀博士的表情和反應,我當即得出結論:當年他們在地道內遇到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死過不少人。
我控製汽車倒退了五裡路,停在了一塊田間地頭旁。
“當年我們在那地道內的經曆猶如一場噩夢,即便是過去了三十幾年,可時不時會讓我渾身一顫,整個人隨即沉浸到一種很不舒服的狀態裡。”
感覺他準備一吐為快了,我便扭身看著他。
穀博士的幾個助手顯然也不清楚這些事,都探著頭聽著。
“當年我在事務所中算是年輕的,打個比方,相當於一支籃球隊的第二陣容……”
當年為什麼要來這片區域,穀博士剛開始並不知道,直到來了後才被通知即將要做的事。
上世紀八十年代還沒有手機,這裡是荒郊野外所以也沒有座機,來了後根本無法和家人聯係。
穀博士以為隻待幾天,誰知一周後,依然沒有要打道回府的跡象。
穀博士這才悄悄問當時的隊長——一個姓韓的考古家。
隊長告訴他,具體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他也不知道,可能得有幾周啊,甚至更久,一切都是聽上頭的命令。
穀博士心中那個著急啊!當時孩子剛讀中學,他出發時還正發著燒,心裡甚是擔心。
他們的任務是分組在雜亂的地道中考古,尋找蛛絲馬跡,和他一起的還有三十幾人,大家有的彼此認識,有的麵熟,有的是第一次見,他們是一起坐著軍用解放車來的,可開始工作後,彼此很少能碰麵。
即便是在吃飯時碰到,彼此也隻是簡單打個招呼,絕對不會聊一句工作方麵的事。
就這樣又過完三周,還是沒有要完工的跡象。
這下穀博士急了,嚷嚷著找到了軍方的一個什麼領導。
要知道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軍隊的影響比現在要大得多,甚至可以控製政治。
軍方領導告訴他,已經派人給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家屬送去了信,讓他們放心,另外還告訴他可能得在此待大半年。
穀博士也知道747研究所工作的性質,即便內心有一萬個“草擬馬”,也不能有任何表現,隻能默默回去繼續工作。
那段時間穀博士簡直度日如年啊!
當然,在當時的曆史背景下,集體力量幾乎高於一切,個人肯定得無條件服從。
作為一名考古學博士,穀博士一方麵擔心家庭,另一方麵也逐漸沉浸到了考古行動中。
他們組一共五人,所負責的地道是清朝前期的挖掘的,判斷是順治到雍正時期的,跨度約為七八十年。
在其中一條地道裡發現過幾具人體遺骸,學考古的不是法醫,不過也能看出這幾具遺骸表麵多處骨折,看著很想自己摔撞出來的。
最邪門的是遺骸表麵長著一層綠色的絨毛,像是某種菌類。
屍體長毛,這既詭異又稀奇。
五人中,組長姓袁,當時已經接近六十歲,第一時間報給了上頭。
當天晚上,上頭就派來了人,把屍體帶走了,並且給整個地道進行了消毒。
連續幾個月的考古行動相當單調,剛開始吃飯睡覺還在洞外,後來基本都不出洞了,連陽光都見不到,會有軍方的人按時往裡送物資。
好在他們吃的用的都不錯。
當時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具體日期,大概五六個月後,有幾個軍人急急忙忙跑來通知他們趕緊帶著東西離開。
當時他們剛剛對一條民國時期的地道開始考古研究,不知道出了啥事,得到通知後隻得趕緊收拾東西,跟著幾個軍人往外跑,等他們氣喘籲籲跑到洞外,發現原本的營地一片狼藉,所有的帳篷都倒了,很多747部隊的特種兵和考古同事受了傷,地麵隨處可見成片的血跡。
幾分鐘後開來幾輛皮卡車,特種兵們連拖帶拽把人弄到車上,穀博士跟著上了第二輛車。
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該詢問說,隻好默默觀察。
他發現離開的人比來的人少了很多。
剛開始他以為另外的同事還沒有出來,或者在他們之前已經離開了,於是悄悄問了一個和他坐同一車的特種兵,才得知就這麼多人了。
直到那時候,他還對“就這麼多人”不理解,明明少了一半多,那些人去哪了?
後來的一兩年內,他暗地裡多方打問過幾個考古隊員,結果發現這些人就好似從人類社會被抹去了一樣。
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當時的穀博士畢竟剛到而立之年,越是這樣的結果他越不服氣,幾番周折後,終於通過幾個同學找到其中一個人的老家。
緊接著發生的事直接讓他抓狂了。
他的家人竟然說並不認識他,要知道他找到的可是這人的父母和老婆,這就讓他懵了,事後仔細回味,才從對方當時的表情中看出了異常。
明顯是不想認,而非不認識。
之後的幾年內,雖然他已經放棄了主動調查,但始終沒有放下這些事,甚至都成了他夢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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