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煙將妙妙哄睡後,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
餘光看到書房門下透過來的光線,意識到楚詔離應該還在工作,她想了下,準備去廚房給他倒一杯咖啡,不曾想剛進客廳,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略顯落寞地倚靠在欄杆上,手指尖的一點紅緩慢燃燒著。
不知為何,徐冰煙覺得他有些落寞,看起來很悲傷。
遲疑了會兒,徐冰煙打開冰箱拿出了兩罐啤酒,走到楚詔離身邊時,他都沒注意到她。
直到她拉開拉環,發出“噔”的一聲,楚詔離才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徐冰煙,隻見徐冰煙歪著腦袋,將手裡的啤酒遞給他。
他愣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接過了啤酒,是冰的,卻撫平了他指尖的燥熱。
徐冰煙打開了自己手裡的那一罐啤酒,跟楚詔離手裡的放在一起,“碰一個?”
楚詔離沒動作。
徐冰煙以為他不想,愣了下準備收回手,就聽見清脆的碰撞聲音,她的臉上笑容不由真了幾分。
楚詔離被她臉上的笑容晃了下。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喝上了一口。
“不開心?”徐冰煙問。
“沒有。”楚詔離答。
“嘖,你這回答一點兒都不真心。”
“……”
“跟我講講?”
楚詔離握著啤酒罐子的手緊了緊,冷冷地看了一眼徐冰煙,他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可當他看清徐冰煙臉上的神情時,頓了兩秒,徐冰煙臉上沒有任何同情,隻是一個傾聽者的表現。
莫名的,楚詔離緩緩開了口:“我祖母跟我說,我媽離家出走的那年,我隻比妙妙的年紀大一點,我很清楚我媽並不是離家出走了,不然這麼多年來怎麼會沒有任何線索。”
可再多的,他一句話也沒說。
徐冰煙也沒追問,而是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
楚詔離內心的煩悶緩緩地被一掃而空,他垂眸看著身旁喝酒的女人,女人倚靠在欄杆上,一頭卷發散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臉上是笑著的,可是眼裡卻是憂愁的。
徐冰煙多喝了兩口,壓製的情緒湧上來,一時間沒控製住,眼神也跟著愁了一些。
她想得很多,幾乎將自己的現有的一生都想了一遍,最後定在妙妙的那張臉上。
“過幾天出差你跟我一起,帶上妙妙。”
楚詔離這句話打斷了徐冰煙的走神,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出差帶上妙妙做什麼?”
“妙妙現在離不開你,你要跟我一起出差,自然得跟著一起去。”楚詔離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那邊有個著名的心理醫生,可以帶妙妙一起去看看。”
本來想拒絕的徐冰煙,沒再拒絕,涉及妙妙的事情,都是最大的事情。
……
喬文彬從醫院回去後,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越想越不想繼續忍下去。
他再次撥打夏老三的電話,可電話響了幾聲卻並未接通。
不厭其煩打了好幾次,夏老三就是沒接聽。
喬文彬一下子將手機砸在桌子上,罵罵咧咧道:“靠,會算命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