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的咒罵聲,比起喬老太來那也是不遑多讓的。
喬雲兒在門外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幾步上前就去砰砰的砸了幾下門,力道之大,多少帶著幾分情緒。
儘管如此,喬家成也是沒半點責怪喬雲兒的意思。他的女兒,就在一牆之隔內讓人給欺負去了。
院子裡的吵嚷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屋子便被人從裡麵打開。
開門的,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見到敲門的,是個長相水靈的女娃子,頓時一雙眼睛就賊眉鼠眼的朝著喬雲兒身上打量。
喬雲兒見他那副模樣,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股子的厭惡,毛都沒有長齊,竟生出了這地痞流氓的心思來。
“雲兒?”
院子裡的喬綠兒朝著門外看了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她嫁到下河村快一年了,喬家的人沒有一個來看過她,她想不到有一天還能在顧家不院裡看到喬家的人。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被喬家賣來顧家的,所以在顧家她一直沒有底氣。因此,哪怕是後婆母周氏為難她,她也是不大敢吱聲的。
當然,她除了在顧家沒有底氣之外,多少對著娘家也是有幾分怨氣的。
怨他們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所以,出嫁快一年的光景,就算兩個村子之間不過是隔了十來裡路,她也從來不曾捎信回過家。
“大姐姐。”
喬雲兒看著喬綠兒乾癟的身上,小腹已然微微隆起。
隻是她如今麵黃肌瘦的模樣,越發讓喬雲兒心疼。
“是哪個不要臉的娼婦說我姑娘是下賤胚子來著?”
楊氏尖銳的罵聲自身後傳來。喬雲兒一個轉身,便見楊氏將手中的籃子一把塞到了喬靈兒的手中。
下一瞬,便是越過了喬雲兒直衝到院子裡朝著周氏的臉上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這院子裡,除了喬綠兒,便隻剩下了周氏一個女子,說什麼她女兒活該要給周家當牛做馬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周氏被這突然起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楊氏騎到了身上痛打了好幾下。
喬雲兒第一個反應過來,卻是不慌不忙的,見周氏臉上被打腫了,才慢悠悠的上前去拉人。
她娘原本是個多溫柔的人啊,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也是會發瘋的。
喬雲兒不禁在心裡感歎,母愛與母愛之間到底有所不同,像喬老太她就不會為子女發瘋,她隻會對子女發瘋。
當然了,對喬家望倒是例外的。
“娘,娘,你彆這樣,冷靜點,冷靜點。”
喬雲兒拉著楊氏,這時候,一旁的人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來把人拉開。
而喬綠兒看著這一幕,隻是愣在了原地無聲的流著眼淚。
她以為,她的父母,她的家人都不要她了,這輩子她再沒有了娘家為她撐腰的一天。
因為這麼長時間來,喬家那邊,也是不曾她捎捎過什麼消息來的。
扭打的兩人被拉開,周氏爬了起來,瞪著眼很是不服氣的就要來打楊氏。
“哪來的瘋女人,敢到我顧家的地盤上撒野來了,找死嗎?阿寧,去,快去把你爹給找回來,就說再不回來,我就要在自個兒家裡被人打死了。”
方才開門的男孩聽了這話,忙點了頭拔腿就朝著院外跑去。
這時屋子裡跑出來了一個和顧長寧差不多大的女孩兒,看見周氏被打得鼻青眼腫的,頓時就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喬雲兒明白,這裡是下河村,在顧家的院子裡鬨大了對他們沒有好處。
於是趕緊朝著喬靈兒使了個眼神兒,喬靈兒忙把手中的籃子塞進呆若木雞的喬綠兒手中就去拉楊氏。
而她自己則是笑嘻嘻的上前去對著周氏連連道歉道:
“親家嬸子莫怪,我娘就是這樣的,脾氣有些衝,最是見不得旁人欺負她的孩子。
但嬸子罵的那些話著實是難聽了點,既然分家了,又是個繼婆婆,哪裡還能隨便就使喚著去伺候你兒子?我姐姐姐夫又不欠你的,一個繼母而已,有自己的兒子還要指望著繼子孝順不成?
就為著我姐夫這一條腿,你兒子才應該給我姐夫當牛做馬呢。
看我這說的是什麼話,呸呸呸。”
喬雲兒呸了幾口,又繼續對著周氏道:“嬸子,我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大會說話,你大人有大量,彆和我一般見識。
我娘嘛,她也是護女心切,嬸子也是當娘的,應該也能理解我娘的心情是不是?”
喬雲兒如此放低姿態的道歉,說起話來卻是一頓夾槍帶棍,氣得周氏拿手指著楊氏,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氣得一個跺腳,拉著身邊的女孩兒便是轉回了房裡,砰的一聲便把門給嚴實關了上去。
她心中多少是不服氣的,但是了解到這些人是喬綠兒的娘家人後,便又一時不敢嚷嚷。
一來,喬家人是個什麼秉性她還不清楚,二來方才她罵喬綠兒的話也著實不好聽,三來,她不過是個繼婆婆,若是磋磨繼媳婦的事情傳出去了,將來她自己的兒子也是不好說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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