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塵在人群中抬頭,便看見了謝子恒拉著雞腳,喬雲兒拿著把鋒利的菜刀割雞脖子的場麵。
當即便驚得他差點把常老大夫的話給回答錯了,要是答錯了話,回去藥理得抄十遍!
養尊處優的謝子恒,因為幫著喬雲兒拉了一下雞腿,便覺得自己手上始終有一股子的雞屎味。
喬雲兒買來洗臉的皂角都被他拿來洗手洗了好幾遍。
最後終於滿意了,才抱著手在一旁看著喬雲兒拔雞毛、把洗乾淨的雞開膛破肚。
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喬雲兒這樣的姑娘,乾起事情來利索的那個勁兒實在讓人嫌棄不起她粗魯。
曾經他以為,姑娘家就該是嬌滴滴的,彆說閹豬殺雞,就是踩死隻螞蟻都得哭半天的人。
但喬雲兒這樣的,簡直就是像個小子一樣,一點兒也不嬌氣,不光是見血不怕這一點,就連說到大家都忌諱的性彆之上,也不見她有半點扭捏之色。
她是不開竅,還是見怪不怪?
“你們鄉下的姑娘都像你一樣嗎?”
謝子恒抱著手站在一旁看著喬雲兒問,這姑娘,穿的衣服還沒有他身邊伺候的丫頭鈴鐺好,皮膚也沒有鈴鐺的細膩光滑。
但是,他就覺得喬雲兒莫名的比鈴鐺要順眼得多。
“我們鄉下的姑娘怎樣?”
喬雲兒挑眉笑看著他反問,她倒要看看這個吃白飯的公子哥會怎麼看他們鄉下的姑娘。
謝子恒聞言一愣,卻是脫口道:
“利索,不嬌氣。”
這話喬雲兒倒是愛聽,至少這些詞放在一個鄉下姑娘身上來形容算是誇讚了。
喬雲兒鬼鬼祟祟的拿眼瞅了一眼院子裡的喬老爺子和喬老太,才壓低了聲音道:
“也沒有都這樣的,我大伯有個閨女,她也是鄉下的姑娘,但我就覺得她扭扭捏捏,矯揉造作。
隻不過如今他們搬到鎮上住去了,也算是千金小姐了吧。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們城裡的姑娘是不是都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的?”
要都是那樣的,他們這些大戶人家的男子可咋個活,大半輩子的時間都要拿來哄著這種矯揉造作的祖宗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說不定城裡的男子就又喜歡那一套呢?
“也不是都這樣,潑辣的姑娘也是有的,但像你這樣殺雞都不帶手抖的就見不到了。”
謝子恒說著,想著她方才殺雞的那股子狠勁兒,現在都覺得脖子一陣涼颼颼。
喬雲兒聽她這樣一說,手指開膛破肚的刀頓了頓,她這是誇她還是損她呢?
“這些豆腐,都是你們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