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在一場小雪中迎來。
三房的人回到了上河村來過年,卻是沒有回老宅去。
那裡上了鎖,自從二房的人搬了出來,便沒有人在回去。
二十九這天,二房三房的分彆遣了墨兒和喬耀文去給兩個老的送孝敬銀子。另外,楊氏和劉氏還是另外又給老人一人準備了一套新衣服,都是成衣,就怕給成布匹會被大房的人搜刮了去。
雖然當初喬老太沒有少磋磨她們,可如今他們二房三房在村子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權衡一二之後,還是在原本的孝敬銀子上加了點東西。
倒不是她們要求點好名聲,讓旁人覺得她們仁義,隻是求旁人背後少戳點她們的脊梁骨罵。
喬家成和喬家誌都不想見喬老爺和喬老太,家中女眷更是沒有一個被善待過,若非逼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去見他們。
所以,最終便隻能讓墨兒和喬耀文過去了。
雖然他們沒有得到過喬老爺和喬老太的偏愛,但是他們是男孩子,喬老爺和喬老太爺沒有太過苛待他們。
兩人去了之後,劉氏才在麻將桌上和喬雲兒說起了將來的打算。
“雲兒,如今你三叔的鋪子也算是逐漸步入正軌了,而且如今可兒也逐漸大了起來,老是和我一起在外麵拋頭露麵的,確實也不大好。”
喬雲兒聽到劉氏這麼說,手中摸牌的手頓時就頓了一下。
她隻是抬頭掃了一眼劉氏,在她麵上看到些許愧色。
“三嬸,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打算就直說,隻要不是生死大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咱們敞開了說,有什麼說什麼,有問題就解決問題,不比藏在心裡互相猜忌要好?”
左右,隻要他們不做些奇葩的要求,什麼都好說的。
而且,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扳回一局,才懶得動那個腦子猜來猜去的。
劉氏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笑了起。
“倒是我沒有雲兒敞亮了。”
她笑著將手中摸到的一條順手就丟了出去,喬雲兒坐在上家,喊了一聲‘胡了’,那麻將便又朝著桌子上和了起來。
“我和你三叔商量過了,咱們的根始終在上河村,老宅我們定然是不會再回去住的。
如今,我們手上也有了一些積蓄,就打算在你們對麵的官道下方哪裡把那塊地給買過來,開春了就能蓋房子了。
你耀文哥年紀到了,該考慮說親了,但是說親總要得有一間像樣的房子才是。
所以翻過年來,就讓你耀文哥先留在上河村,監督著把房子給蓋起來。”
劉氏家長裡短的說著,楊氏和喬綠兒聽著,都紛紛說這是好事。
無論如何,不管生意做得多大,手中銀子有多少,總要先安家落戶,有個棲息的地方才是。
喬雲兒卻是想了想,才開問劉氏道:
“三嬸,你們蓋房子銀錢方麵可周轉得過來?你也彆嫌我多事,若是周轉不過來,你隻管與我說就是……”
“雲兒,你誤會了,三嬸不是想要借錢。”
劉氏笑著打斷了喬雲兒的話道:
“我們隻蓋個四合院,又不像你們一樣要蓋個幾進的院子,錢是儘夠了的。
和你說這麼多,是想說你耀文哥要回上河村來,縣裡隻有你三叔一個忙不過來,所以我打算去縣裡幫你三叔,所以,鎮上的鋪子……”
劉氏說到這裡,便是有些為難的說不下去。
畢竟鎮上的鋪子一直都是她和喬可兒在乾著的,這一年下來,喬雲兒分給她們的分紅也著實是不少的了。
現在她說不乾就不乾,多少還是有些覺得對不起人,
可喬雲兒卻是覺得無所謂的,起初的時候,鎮上的鋪子對她來說確實是能在資金上幫到她,可現在他們的生意已經走上了正軌,那點生意於他們二房而言可要可不要,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之前要照顧著三房,所以一直任由其一直開著。
要說喬雲兒既然看不上那生意了,為什麼不直接把它送給三房的人?
其實,喬雲兒還是想到升恩鬥仇的事,不論多親的親戚,既然是兩家人了,就不該有白給的道理。
如今,他們既然不願意繼續乾了,那不乾就是,總不能讓人家夫妻兩個常年分居兩地吧?這有違人倫的。
喬雲兒愣了半天沒有說話,劉氏以為喬雲兒這是生氣了,心中也是一下子就焦急起來。
他們二房三房能和和氣氣的走到今天實在不容易,若是就因為這點小事就生了嫌隙,那實在不值得。
她也深知,在二房喬雲兒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沒有誰會違了她的意思,要是她不同意,就等於整個二房都不同意了。
“其實,我是覺得你三叔在縣裡請個夥計也是可以的,也並非一點要過去幫他……”
劉氏有些勉強的笑了起來,心中卻是覺得一陣苦澀,他們是靠著二房才起來的,受製於二房,那也是在所難免。
喬雲兒思緒飄遠,聽到了劉氏的話,卻又沒有完全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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