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學生都是準成年人了，應該不用時刻都看著。
兩邊各自開始了比賽，喻靈歡所在的組先當攻擊方。
喻靈歡從小學開始體育成績就非常好，小學時還是校遊泳隊的成員，拿了不少獎。
不過練體育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上初中後喻靈歡沒有選擇走體育這條路，而是專心讀書，隻把遊泳當作課餘愛好。
喻靈歡的動作敏捷，力量也足，比賽剛開始，她就用手中的軟球接連擊中了兩個人。
在喻靈歡這邊隊員的猛烈攻勢下，僅僅兩分鐘，防守方的最後一名隊員就也被淘汰下場。
最後一個被淘汰的體育委員用手背擦了把汗，向喻靈歡投去一個心服口服的眼神：“厲害！來，咱們休息幾分鐘，然後交換攻守方。”
就在這時，另外兩組那邊傳來一陣騷動。
這邊剛好結束，聽到另外一邊的動靜，大家都看過去。
和喻靈歡這邊不同，另外一邊的實力比較接近，防守方還有四個人都在場上。
孟馨是攻擊方的其中一名隊員，按理說是不會被躲避球砸到的。
但此刻她卻用手捂著自己的肩膀，很明顯是被球砸中了。
孟馨的身邊圍著幾個同班同學，正在關心孟馨被打得痛不痛，需不需要休息。
而不遠處，國際班的唐靜丹笑了一聲：“哎呀，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手滑，砸到隊友了。”
她嘴裡說著不好意思，語氣裡卻沒有半點歉意。
沈瑩正在問孟馨要不要緊，聞言轉頭瞪唐靜丹：“這已經是你一分鐘內第二次砸到孟馨了！而且老師都說了不能衝著上半身瞄準，你怎麼把球扔這麼高？”
唐靜丹一臉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那能怎麼辦呀？我都道歉了呀，而且我也不是故意打到她的。”
沈瑩深吸一口氣。
很顯然，唐靜丹是故意針對孟馨的。
作為班長，沈瑩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幫自己班的女生撐腰。
然而還沒等沈瑩開口，一聲尖叫響了起來。
剛才還洋洋得意的唐靜丹，此刻正滿眼震驚地瞪著對麵的人——
“喻靈歡！”唐靜丹尖聲道，“你在乾什麼？！”
其他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隻見喻靈歡拍了拍手上的灰，輕飄飄開口：“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唐靜丹怎麼可能相信她是不小心，她神情扭曲：“你怎麼敢！”
“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喻靈歡的嘴角微勾，“那能怎麼辦呀，我又不是故意打到你的。”
語氣和剛才的唐靜丹如出一轍，目光卻是坦坦蕩蕩。
末了，喻靈歡又轉頭問孟馨：“她剛才還打中了你哪裡？”
孟馨的嘴唇剛剛動了一下，旁邊的沈瑩已經嘴快搶先答了：“腿。”
下一秒，喻靈歡又從地上撿起一顆球，砸向唐靜丹的小腿。
兩人的距離隻有兩米不到，喻靈歡的速度太快，唐靜丹也根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故技重施。
於是說時遲那時快，唐靜丹的小腿又被重重砸了一下，再次尖叫出聲。
雖然躲避球就是被設計用來砸人的，材料比較軟，但被這麼近距離地用力砸也還是很疼。
喻靈歡的行為太令人震驚，一時間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現場沒人說話。
唐靜丹不可思議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兩秒後歇斯底裡地叫起來：“喻靈歡！你是不是瘋了！”
“怎麼會呢？”喻靈歡扯了扯嘴角，“不是說了嗎，我隻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喻靈歡的語氣太冷靜，以至於唐靜丹聽得心裡發寒，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唐靜丹又後退了一大步，兩臂交叉捂著身體，看起來是生怕喻靈歡猝不及防再打自己那麼一下。
退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唐靜丹吼道，“我警告你，就算你不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也沒用！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砸到了我！要是我受了傷，你得承擔我的所有檢查費用，還有醫藥費！你賠得起嗎？”
喻靈歡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
旁邊一個溫柔卻堅定的女聲響起：“我賠得起。”
頓時，所有停留在喻靈歡和唐靜丹身上的目光，又轉到剛開口的孟馨身上。
唐靜丹腦袋緩慢地挪動了三十度，難以置信地看向孟馨：“你、你說什麼？”
在體育課上找孟馨的麻煩，是孟明珠讓她做的。
據孟明珠所說，孟馨的性格懦弱，是個膽小怕事的軟包子，被欺負也不會吭一聲的。
有了孟明珠的這句話，唐靜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不小心”砸到孟馨。
可此時此刻，孟馨目光沉靜地望著自己，一點看不出懦弱的影子。
麵對唐靜丹的提問，孟馨不疾不徐地重複了一遍：“我來賠，多少錢我都賠得起。”
話音落下，四周鴉雀無聲。
這一刻，所有人心裡都在想同一件事——
是啊，孟家的女兒，當然多少醫藥費都付得起。
而唐靜丹的臉，則肉眼可見地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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