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柳明誠彆好了衣襟,手中長棍擺開了架勢,韓炎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柳明誠練的是軍中槍法,並不是花拳繡腿,便點頭向柳惲示意。柳惲卻有點不敢對父親出手,柳明誠等的不耐煩了,棍花一抖便主動向柳惲襲來,柳惲這才不得不招架反擊。
父子二人槍來棍往,漸漸都進入狀態。柳惲勝在年輕氣力足,身體又靈活,柳明誠養尊處優多年身體總有些發福了,但他經驗更足、技巧更高,最終還是略占了上風,尋了個破綻一棍打落了柳惲的手中槍。
“哈哈哈,想不到小時候練過的東西我竟然還能記得。”老柳有些得意忘形,韓炎的目光中也有些讚許。行家看門道,柳明誠雖用的是棍,但練的其實也是槍法,看他的招式雖略有些生疏,但技巧很高,想必也是從小得過高人指點,隻是後來放棄不練了,如果能堅持一直練下去,成就應當不輸自己。
柳明誠打完這一場似乎有些累了,便坐在一旁休息,看著孩子們練功。
柳翀也去練了一會兒,他的功夫隻是半吊子,一來他就沒想練成什麼絕世高手,能強身健體就可以了,二來韓炎也沒指望他能練成高手,在韓炎看來柳翀是不需要親自衝鋒陷陣的,確實也沒必要下那麼大工夫。所以韓炎現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柳惲身上,柳惲倒是被他調教的進步神速。
柳翀練了一會兒便不練了,陪著柳明誠往回走。
“義父好身手呀!”
“咳,惲兒讓著我呢,終究是老了,不靈啦!”柳明誠微笑道,“我看你好像並不怎麼驚訝?”
“小舅舅死訊傳來那晚,我看見了。”
“哦,怪不得。”
一路說著閒話,柳翀又將柳明誠送回了趙夫人那裡,轉身剛欲離去,柳明誠卻叫住了他:“韓炎把柳惲教的不錯,替我謝謝他。”
“誒!”
第二天早起柳明誠隻覺得渾身酸疼,頓時開始後悔昨晚不該逞能,可又不敢告訴彆人,否則彆人若問起原因,自己總不能說是跟兒子打架打的吧!這臭小子,力氣真大!
蒸餾酒雖然試製成功,但大批量生產還是需要作坊的,柳翀把作坊便設在了城外農莊裡,一來是自家地盤不易泄露技術秘密,二來農莊本來每年就都會為公主府釀製高粱酒,所以這一塊有熟練的人手,不必再出去雇人或者買酒,又能省不少成本。
次日清晨,柳翀剛準備去農莊看看作坊準備的情況,玖寧來報,說是戚珩來了。柳翀知道戚珩為什麼來,就叫他進來了。
戚珩見過禮後還沒開口,柳翀就先開口道:“明日的叫行你們家要參加,但是不要中標,望州的獨家售賣權我不會給你們。”
“嗯?這是為何呀?”戚珩懵了。他爹昨晚一聽說這事立即把他喊來商量,讓他來就是想私下找柳翀探探底,想要拿下這獨家售賣權,不想柳翀直接開口拒絕了。
“眼光放遠些嘛!”看著戚珩失望的表情,柳翀笑道。
遠?戚珩也是一點就透:“您是說其他地方?”
“嗯,榆東路五個州,除了望州,其他地方都給你去做,畢竟我也沒那個閒工夫去挨個叫行。”
“多謝大公子!”戚珩喜出望外,“那明天我家去抬價?”
“對,到時候你看我手勢,我不讓你停,你就往上抬。”
“屬下明白了。”
做蒸餾酒用的裝置柳翀已經讓人在製作了,真正開始大規模燒酒用的裝置必須是特製的裝置,體量極大,這樣才能提高效率。昨日試製用的這一套太小了,以後不能作為主力使用,隻能作教學、試驗之用。
秦管事專門辟了一塊場地給柳翀作製酒作坊。柳翀將製作技術教授給了農莊裡幾個信得過的夥計,又囑咐他們頭鍋和二鍋如何分開儲存,至於尾鍋則加入下一鍋中回爐。
玖安則按照柳翀的吩咐去瓷窯定做酒瓶、酒壇去了,做好的酒瓶、酒壇會直接送到農莊使用。
安排好這一切,柳翀又給大家交待了明日叫行的一些事宜,這一日便這樣過去了。
次日柳翀一大早就來到農莊,秦管事選了一處院子作為今日叫行的場所,夥計們則在方實的帶領下在院子裡擺放桌椅。
辰末巳初時分,各家酒樓的掌櫃的就陸陸續續都到了,尤其是“聚福樓”竟然是東家親臨,可見誌在必得。戚珩也作為少東家代表“望海樓”前來。
眾人坐定,柳翀簡單說了幾句:“感謝諸位東家、掌櫃的前來捧場,今日是我‘醉魂在’望州三年獨家售賣權的叫行,底價之前已經向各位公布過了。今日是明標,價隨口出,各位一會兒出價萬望慎重,切莫因為一時鬥氣而隨意抬價。我先把狠話撂在前麵:若是哪位中標之後又反悔,那麼在下也不會客氣,咱直接官府見。”
眾人皆道“不敢”。開玩笑,官府還不是你們家開的嗎?
“那就開始吧!”柳翀微笑著靠在了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