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康侯離京赴任的同時,柳翀收到了心心念念的佳人的回信,這次不是來催更的,而是問了一個問題:青黴素是何物,如何製作?
這個問題讓柳翀心裡一驚:“青黴素”這個詞是他在白郾用青黴素治療外傷兩個月行之有效後,才剛剛寫入《太平惠民手冊》第二版裡的,而其他地方絕對沒有!
杜府怎麼會有《太平惠民手冊》?
他心念一動,立即叫來滕致遠:“小滕,你去辦兩件事,一是去找白郾,讓他查查太平惠民院所有師生的手冊是否都還在,有無遺失;二是去找黃敬昭,讓他將急遞鋪最近七八日內所有往京城發過信件之人的名單、收貨地址拿來。”
“是,公子!”
小半天之後,滕致遠回來了:“公子,白大夫說太平惠民院所有師生的手冊都在,未發放的那些也在庫裡,一本不少。這是急遞鋪的名單。”
柳翀接過來一個個名字看了下去,果然在五日前的名單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章和,收件地址是京城政事堂。
這個章和不是彆人,正是章乃琳的老管家!
這就對上了!
《太平惠民手冊》新修訂的第二版除了太平惠民院的師生外,隻有章乃琳有一本,還是柳翀親手送給他的。他一個縣令如果有公事要上奏政事堂,也應該是通過州、路逐級上報,越級直接往宰相手中遞東西,這本身就不正常。
柳明誠早就說過杜延年在望州的眼線不止範夷吾,還有一人,原來是他!
嗬嗬,章縣令,藏的好深啊!
挖出了章乃琳,柳翀心裡鬆了口氣。不怕有眼線,就怕那人躲在暗處防不勝防,既然明了,那也就不足為懼了。
晚上柳翀拿著醒好的葡萄酒來找柳明誠。
“義父,嘗嘗新釀的葡萄酒,今天剛送過來的。”
柳明誠撇了撇嘴,上次那個酒可不好喝,太澀了,以致於他對這葡萄酒沒什麼好印象。不過這次的酒好像不太一樣,至少顏色就不一樣。
接過柳翀遞過來的酒,柳明誠輕輕嘗了一口:“嗯?這次的好像不澀了。”
他又嘗了一口,又接著一口,直到半杯酒全部入腹,笑容浮上臉龐:“這次的不錯,不澀,也不那麼酸了。”
“祖母也是這麼說的,她今日喝了一大杯呢!”柳翀很得意。
“這酒有名字嗎?”
“還沒有,您給起一個?”
“嗯——就叫‘鬱金香’吧!”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倒是貼切!”
“嗯。白郾沒事吧?”
“沒事,就是一開始嚇得不輕,已經緩過來了。”
“他的安全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對方失敗了一次,未必不會再來第二次。”
“嗯,我知道,他如今進出帶的護衛比我都多,應該沒人這麼不開眼再來公然行刺了。”
“還是小心為上。對了,秋稅收上來了,扣除給府裡的歲入外,還能剩十幾萬貫,但是這筆錢我不會拿來還你的賬,因為還得用來支付州衙各項開支,俸祿、軍費都得從這裡麵出,實在沒有多餘的錢還你了,頂多今後不需要你再往裡墊錢就是了。”欠債是大爺,就是這麼硬氣!
柳翀一陣苦笑,原本還以為柳明誠會還他一部分錢呢,終究是錯付了呀!
“行行行,您說了算。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跟您說,您之前說的杜相另一個眼線,我找到了!”
“哦?說說看。”柳明誠饒有興致地看著柳翀。
“章乃琳!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