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柳翀依然是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後先給長輩拜年,然後接受下人們的拜年,大把灑賞錢。
正發著銅錢呢,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麵前,柳翀激動地跳了起來:“小滕!你的傷都好啦!”
“都好了,小人給大公子拜年啦!”滕致遠笑著便要跪下磕頭。
柳翀忙一把攔住:“不必跪。”然後抓了一大把銅錢塞到了他手裡,“好了也再多養幾日,不必急著回來當差。”
“我想大公子了,而且我真的都好透了,整日在家待著無事可做都悶死我了,您就讓我回來吧。”小滕可憐巴巴地望著柳翀。
柳翀笑了:“行,那就回來吧,正好,你來幫我把剩下的錢都發出去。”
“誒!”
靠在遊廊的長椅上,看著下人們進進出出領錢、謝賞,人人臉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柳翀突然對現在這悠閒的日子有些留戀和不舍。回京後怕是再不會有如今這份安寧了吧。
晚上柳翀還想帶弟妹們出去逛夜市,便想著先來跟祁清瑜秉一聲,走到彩光殿門口,聽見裡麵傳來陣陣笑聲。
“誰在裡麵?”柳翀向門口的丫鬟問道。
“回大公子,是四公子帶著鄭頤公子跟他祖母來給殿下請安。”
“哦!”柳翀點點頭,“你進去將四公子悄悄喊出來。”
丫鬟轉身進去,不多時柳恪出來了。
“怎麼樣,順利嗎?”柳翀低聲問。
“大哥,您這主意太棒了!鄭家老太太已經答應隨我們進京了!”柳恪喜得眉飛色舞,“誒?大哥,您怎麼知道祖母一定能說服那老太太呢?”
“老人家跟老人家之間自有她們的共同話題和交流方式,更容易引起共鳴。”
“‘共鳴’是什麼?”柳恪沒聽過這個詞,有些不理解。
“就是就是說到對方心坎裡去了,明白嗎?”
“哦,那就明白了。”
“行了,已經跟父親說定了,走之前家塾不再開學了,你去賬上支一筆錢,跟鄭頤一塊去給先生送過去,就算是柳家的謝師禮了。”
“是,大哥!”
初三上午,鄒漢勳來到紫竹院拜會柳翀。此次會麵乃是柳明誠特意安排的,他離開望州後鄒漢勳便是此地最高官長,諸多州務係於一身,因此有些事有必要讓柳翀給他做個交待。
“臣鄒漢勳參見殿下!”
“世叔不必多禮,坐吧。”
鄒漢勳告座後,小廝奉上了茶水。
“殿下召臣來,不知有何見教?”
“此次父親回京述職,大概率是不會再回望州了,到時候望州諸務還得勞煩世叔多操心了。”
柳翀雖未明言,但這話便等於承諾由鄒漢勳接替柳明誠之職,鄒漢勳哪會不明白?心中一陣竊喜後忙拱手道:“一切聽憑殿下吩咐。”
“我所關心的也無非就是那麼幾件事。鄉庠和掃盲班還要繼續辦下去,下學期還會增加新的課程,教學計劃二弟已經做好了,回頭讓人送給你。白郾會跟我回京,但是太平惠民院還要繼續做下去,你可以再選個新的院長,首批學生學習了這幾個月也基本可以出師了,短期內可以滿足基本需求。安濟坊暫時依然由大長公主府出資供給,不需要官府操心。”
“是是,殿下心係百姓,愛民恤物,臣定謹遵王教,不敢懈怠。不過——”鄒漢勳偷眼看了柳翀一眼,吞吞吐吐道,“臣聽說,年前侯爺將州衙的錢撥了十二萬貫給殿下,現在州衙庫房就剩幾串銅錢了,臣恐難為無米之炊呀!”
柳翀點頭道:“確有此事,這十二萬貫是州衙之前欠‘平原商號’的,早就該還了,父親一直拖著不還,直到年前‘平原商號’要平賬了,我催了他數次,他才不得不還。”
“是是,欠錢該還、該還,隻是如此一來,州衙實在沒錢了,怕是連各級官吏的俸祿都發不下去,如何能應付鄉庠和太平惠民院的開支呢?”鄒漢勳為難地詢問道。
柳翀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微笑道:“我倒是可以給世叔出個主意。”
接著他便將“望州錢莊”低息貸款的詳情向鄒漢勳一一介紹,完了又補充道:“比如鄉庠和太平惠民院這樣的純公益、非盈利項目,甚至可以無息貸款,但這筆款不會直接付給貸款人,而是由錢莊代替貸款人償付債務,也就是說各類開支直接從錢莊出,算是衙門欠錢莊的,到期後衙門直接向錢莊還債即可。”
鄒漢勳想了半天,感歎道:“殿下這個法子還真是妙,可是殿下就不怕衙門永遠還不上這筆錢嗎?”
“風險自然是有的,但是隻要望州工商業越來越發達,我相信沒有還不上債的道理。”
“既如此,臣屆時會考慮殿下這個法子的。”
成功向鄒漢勳安利了“望州錢莊”後,次日柳翀又在“望州工商會”召集所有商會會員開了一次會。
“今日請大家過來,是有件事想跟大夥兒商量。元夕之後,我的船隊就又要南下了,這次因為多了兩艘四千料大船,可以載貨的空間又多了許多,可我自家又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所以想問問諸位是否有需要幫忙運貨或者有意一同南下進貨或者賣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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