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和杜心悅一邊品嘗著果品,一邊聊著天。約莫一刻鐘後,店家將各色葷食、點心擺了上來,期間又有幾位顧客來買了食物帶走,店家忙的不亦樂乎。
“這個酒蟹好吃,鹿脯也不錯,你嘗嘗。”祁翀邊吃邊給杜心悅推薦自己認為不錯的食物。
“我想吃那個甑糕,還有栗糕”跟幾乎所有小姑娘一樣,杜心悅顯然更重愛甜食。
祁翀索性一股腦將甜食點心都推到了她的麵前,杜心悅赧然一笑,隻這一笑,祁翀便恨不得將天底下所有好吃的點心都變出來塞給她。
唉,也不知道王業的糕點店京城分號什麼時候能開張。
半個時辰過後,祁翀吃的差不多了,此時也過了飯點,來來往往的客人少了許多,店家也終於閒了下來,坐在角落裡休息。
小桃和慕青還沒回來,祁翀閒來無事,便跟店家聊起了天。
“店家貴姓?”
“小老兒免貴姓趙。”
“趙老丈這店開了多少年了?”
“那年頭可多了,打我祖父那會兒就有這店,傳了三輩兒,六十多年了!”
“那這麼說是祖傳的手藝了?怪不得口味這麼好!”
“那是!這位公子,不是小老兒吹,就論這做葷食小吃的手藝,滿京城沒幾家比得過我們趙家!”說起家傳的手藝,店家頓時眉飛色舞,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唉,手藝再好又有什麼用呢!也沒個傳人,這店啊,開不了幾年啦!”
“哦?這是為何?”祁翀見他神色有異,忙追問道。
店家卻搖了搖頭,閉口不言。祁翀見他不想說,知道必有傷心之事,便也沒有再問。
正在此時,有人走了進來喊道:“老趙,閒著呢?”
“王市令來啦!才巡完街?”店家忙站起身招呼。
“是啊,這一大圈下來,可給我累死了!”
“您辛苦!今天要點什麼?”
“給我包半斤脆筋巴子,再拿兩屜灌湯包子、一斤菜餅。”
“好嘞,脆筋巴子和菜餅是現成的,灌湯包子得現包現蒸,您稍等會兒!”
“成,你先忙著,我不急。”王市令邊說著邊坐在了店家剛才的位置,捶了捶走累了的腿。
“您是這裡的市令?”祁翀笑著問道。
王市令見祁翀衣著華貴,氣度不凡,斷定眼前這位不是普通人家,忙站起身道:“正是,公子有何吩咐?”
“沒什麼事,聊兩句,過來坐!”祁翀招呼他到自己這一桌來坐。
那王市令初時還有些猶豫,見祁翀麵色和藹,平易近人,便大著膽子坐了過來。
“王市令每日都要巡街?”
“是啊,每日上午走一圈,看看哪裡有什麼不妥的,管上一管,嗬嗬”
“西市糾紛多嗎?”
“不多不多,尤其是秦王殿下整治了那些惡丐以後,一般的地痞流氓也都安分了不少,不敢鬨事了。”
“可我聽說總有些世家惡少在街麵上惹是生非,王市令沒遇上過嗎?”
“您說的那些惡少大多居住在東城,少有到西市鬨事的,隻有”
“咣當!”王市令話還沒說完,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嚇了他一跳,也將他要說的話打斷了。
祁翀也回頭一看,隻見坐在門口的方實突然站了起來,雙目緊盯著街北頭,由於起勢太快,帶倒了凳子。
祁翀走到門口順著方實的目光看了過去,臉色也頓時嚴肅起來。隻見慕青左手拉著小桃、右手提著鋼鞭一路向葷食店這邊跑來,小桃個子矮,又不善奔跑,被她拉的踉踉蹌蹌幾乎站不住。
但二人不敢停歇,因為後頭幾十名漢子手持短刀棍棒追逐而來,口中喊打喊殺。
方實搶上幾步,將二人讓過護在身後,攔住了追逐的打手們,慕青這才鬆開了小桃的手,靠在牆邊喘起了粗氣。
為首的一人見有人阻攔,又見小桃一下子癱倒在了杜心悅的懷裡,便嘿嘿笑道:“原來是一夥兒的呀!那就統統抓了!”說完便舉起手中刀率先向方實襲來。
方實不閃不避,銅錘直接砸向對方的刀,那人倒也算識貨,一見方實拳頭大的錘頭便知對方是硬茬子,也不敢生磕,忙撤刀避過,企圖從側麵攻擊。
但方實沒給他這個機會,不管對方如何側擊,他就是一招——迎麵往下砸,他身材魁梧,手中錘頭又重,左一錘右一錘,一股股罡風掠過,沾之即倒。那人幾次攻擊都因方實的錘風而不得不中途變招,五六個回合下來,那人上躥下跳,卻沒有占到半分便宜,而方實氣定神閒,竟連腳都沒挪動半步。
“住手!”祁翀喝住了二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無故行凶?”
沒等那人答話,王市令搶先擠到祁翀身旁輕聲道:“這位公子,此人是張家的護院頭兒,叫郭霸,是張家公子張紹禮的心腹。其他世家公子大多在東城活動,就是這個張公子例外,一向最喜歡到西市鬨事,可彆讓老趙看見他們,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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