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淳沒想到這幫小子如此耍無賴,暗暗叫苦不迭。以他的武功單打獨鬥不懼怕這幫小子中的任何一個,便是一打四也不會落於下風,但是如此一來就不能僅憑招式取勝,而是要催動內力了,可一旦催動內力又難免傷人性命,真叫人左右為難!
反觀嚴景潤這邊,有了種廷襄等人的加入,他壓力驟減,趁機覷了個機會,直接斬向了如淳手中的樹枝。他所用的刀雖非什麼傳世名刀,但是精心打造的利刃,一截枯樹枝與之硬碰硬結果不言而喻。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樹枝折為兩段。
如淳乾脆改單棍為雙手劍,繼續與四人纏鬥,但終究是吃了兵器上的虧,兩截枯枝被削的越來越短。他歎了口氣無奈地丟棄了樹枝,雙腳成馬步站定,雙手成拳,爆喝一聲,雙腿騰空而起,直接踢掉了種廷襄手中長矛,借著又是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王鍔,王鍔慌忙一刀格擋,拳頭擊在了刀背上,震得王鍔虎口發麻。
丟掉兵器後,如淳反而再次占據了上風,他的拳法大開大合,拳風淩冽,四人漸漸感覺到了吃力。尤其是韋宙,四人中他的功夫略遜一籌,又記得出門之前父親囑咐他一定要在秦王殿下麵前好好表現,所以他今日格外賣力,奈何對方拳頭實在厲害,輕沾一下便疼的發麻,一時間便有些力不從心。
祁翀不大看得明白,隻是疑惑這大和尚怎麼越打越精神了,韓炎卻大驚,低呼一聲:“不好,幾位公子要敗!”言罷來不及解釋,又低聲招呼方實,“元真,你去,不用管什麼招式,就拿你的銅錘硬砸,擾亂他的氣息就好。”
方實早就手癢了,得了師父吩咐,樂嗬嗬地拎著銅錘就上了,銅錘挾著罡風毫不客氣地直奔如淳麵門而去。
看著那拳頭大小的錘頭,如淳縱然內功了得也不敢怠慢,慌忙躲避了開去。韓炎見狀鬆了口氣,悄悄對祁翀道:“殿下,此人精通少林內家拳,內力也算精純,但還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不算太麻煩。您是想要死的還是活的?”
祁翀一驚,忙道:“要活捉!”
“誒,那奴婢親自上吧!”
“等等,”祁翀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了隊伍裡的幾隻狼筅,計上心來,扭頭對躍躍欲試的趙家兄弟道,“叔平、季靈,你倆不是練了許多日的‘鴛鴦陣’了嗎?要不要試試?”
“好啊!”趙湘、趙溉大喜,揮手招過自家護衛,低頭商議了一會兒後,兩人各帶一隊站了出來。
“礎雨,你們歇歇,換我們來!”
嚴景潤等人聞言立即退了開來,趙湘、趙溉帶著十幾名護衛組成了兩個鴛鴦陣將如淳圍在了中間。
如淳一看這些人的腳步便知道除了領頭的兩名少年,其他人功力都不深,不過是末流角色而已,因此縱然對方人多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隻要放倒那為首的兩名少年就可以了。可等到雙方交上手,他卻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狼筅、長矛、短刀構成了遠、中、近三個層次的攻擊,而且還是雙麵夾擊,縱使他能突破外層的狼筅,也很快便被長矛、短刀逼退,嘗試了十幾個回合後,他不但沒能近到那兩名少年身前,反而多次被狼筅、長矛劃破了衣衫,土黃色僧袍幾乎已無法蔽體,顯得狼狽不堪。
正當他全神貫注應對眾人的包圍時,一張捕獸網從天而降,緊接著從樹上跳下來四人,緊拽著捕獸網的四個角,正是剛才的嚴景潤他們。四人配合默契,迅速收緊網子,將如淳捆了個結結實實。如淳被按倒在地,心中暗暗叫苦:唉!年輕人,不講武德呀!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嗬吼嗬吼”的吼叫聲,眾人一驚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隻豹子呢!
那母豹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前腿後縮、後退半彎,腰身屈成弓形,嗓子眼裡不斷發出“嗬吼嗬吼”憤怒叫聲。
眾人明白這豹子是要攻擊了,紛紛重新抄起了弓箭。
“不要傷害它!”如淳和尚急忙喊道,見眾人無動於衷,又轉向祁翀道,“這位公子,貧僧看得出,您是他們的首領,求公子慈悲,放過這隻母豹吧!隻要您放過這隻母豹,貧僧任憑公子處置!”
“我也想放它呀!可你看看,現在是它要攻擊我們呐!”祁翀為難地道,他倒也是真的不想傷害這隻帶崽的母豹。
“貧僧能勸住它!”如淳肯定地道。
“你能安撫野獸?”祁翀半信半疑地望著如淳,繼而又想到了剛才他給母豹包紮的情形。
“請準貧僧一試。”
“讓他試試!”祁翀點了點頭,示意方實押著如淳走到那母豹旁邊。
如淳蹲了下來輕聲對母豹耳語幾句,那母豹原本凶狠的眼神漸漸柔和,終於轉身而去了。
有意思!祁翀盯著如淳的眼神越來越值得玩味。
回到營地,隻見壕溝、陷阱已經完成,了望塔也依著一棵大樹搭了起來,數十座帳篷成“器”字形分布,中間一座最大的營帳便是祁翀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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