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韓炎這邊帶著護衛們直奔少室山而來,走到半山腰便見一座知客亭佇立中間,本應是迎來送往的平和之所,如今卻有些劍拔弩張。
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手持木劍跟一名年輕的小沙彌正鬥在一處,那小沙彌年紀也不大,約莫十五六歲,手持齊眉棍,神色間隱有怒意。
二人身後各站著一位成年人,上首方是一位中年和尚,下首方卻是一位道人,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二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鬥在一處的小弟子,似乎隨時準備出手接應。
韓炎饒有興致地看著打在一處的兩位少年,一眼便看出了端倪。那少年使的是正宗太平道劍法,隻是功力尚淺,雖身形靈巧但明顯火候不足;那小沙彌也是少林嫡傳,棍風強勁有力,可惜凶狠不足,否則早就取勝了。
二人鬥了幾十回合,終究是那小沙彌年齡、氣力、兵器上都占了優勢,一棍掃中那少年的腳踝,將他掀翻在地。
那道士忙過去扶起那少年,關切地問:“沒事吧雲升,疼不疼?”
那叫做“雲升”的少年委屈地癟了癟嘴:“師父!都說了叫你給我換把真劍,要是有真劍在手,我肯定打得過他!”
“算了,咱不要了還不行嗎?”道士勸道。
“憑什麼不要啊!和尚也不能偷東西啊!”雲升不服地撅起了嘴巴。
“誰偷你東西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小沙彌怒道。
“誰血口噴人了?有本事你讓我到寺裡去搜,我肯定能搜出來!”
“憑什麼讓你去搜?你說我師叔偷你東西了,你得拿出證據來我們才能信啊!”
“我搜完了自然就能找到證據!”
“先拿出證據,否則肯定不能讓你上山!”
“不搜哪來的證據!你們這是欺負人!”
眼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陷入邏輯怪圈,中年道士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和尚也隻是低頭念著佛號。
韓炎今日本來就是來生事的,此時倒正好是個機會,便接口道:“我看這小兄弟說的有道理!搜都不敢讓人家去搜,想必是做賊心虛,又欺負人家年紀小、氣力弱,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看哪,這少林和尚也都是欺世盜名之輩,上不得什麼台麵!”
此言一出,那四人齊刷刷看向了韓炎一行人,雲升見有人支持自己,仿佛遇見知己一般,連連點頭,那道士隻是好奇地望著韓炎,並沒有任何表示。那一大一小兩個和尚卻不樂意了,那小沙彌先叫嚷起來:“你這人好生無禮”
“慧通,不可多言!”大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少林寺知客僧釋性宏,不知貴客如何稱呼,有何貴乾?”
“在下懷恩,這位是振風鏢局慕當家的,來找貴寺的如海和尚算一筆賬!”韓炎冷冷道,他不便道出自己真名,便用了個化名。
性宏見韓炎等來者不善,神色間也是一凜:“看來各位施主不是來上香祈福的呀?”
“上香?哼,”韓炎冷笑道,“我等是來拆廟的!”
“慧通,回寺裡通稟住持方丈。”性宏扭頭吩咐慧通,又轉身對那道士道:“玉陽道兄,你的事咱們改日再談,今日恕小僧不能接待了!”
玉陽真人也看出今日此間事不是能善了的,便點了點頭拉著不服氣的小徒弟匆匆離去了。
“慕當家的,懷先生,少林有規矩,上山不能帶兵刃,小僧看各位都持著利器,怕是不能放行了。”
“你說不放,我們就上不去了嗎?”韓炎笑了,身後眾人也都笑了,仿佛那性宏和尚說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話,“元真,你先活動活動筋骨吧!”
“好嘞!”方實笑嘻嘻地扛著錘子從韓炎身後閃了出來。
性宏一見他毫不費力地耍弄著一柄銅錘,便知道此人不可小覷,忙打起精神紮穩馬步,雙手持棍做了個防守的姿勢。
方實最近這段時間跟著韓炎沒少得其指點,已經不完全是靠蠻力取勝了,此時麵對少林棍毫不膽怯,交手僅十餘回合便已經占據了優勢。那性宏眼見不敵倒也並不戀戰,收了棍子退在一旁道:“小僧學藝不精,不是這位施主的對手,既然攔不住各位,就請容小僧先行上山通稟一聲。”
“大和尚儘可去通稟,便是集合了少林僧人全部來迎我等也不怕!”韓炎從容道。
被韓炎說中了心事,性宏臉上微微一紅,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便匆匆轉身離去。
韓炎等人跟在後麵上山,就在他們身後四五十丈遠的地方。一大一小兩隻腦袋從草叢中露了出來。
“師父,這幫人是來少林乾架的,咱們正好趁機去找咱的東西呀!”雲升眨巴著眼睛道。
“不好吧?”玉陽子為難地道,“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鄰裡鄰居的,不合適吧?”
“他們要是正人君子、好鄰居,乾嘛偷咱的東西?”
“嗯——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唉呀,彆猶豫了,快走吧!”
“那要是被逮到了,跟我沒關係呀,是你自己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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