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一個時辰前,蜀王妃來到了宇文府,宇文夫人對蜀王妃突然來訪頗為詫異。
“王妃今日怎麼有空回門?”
“還不是為了兩個孩子的親事嗎?這兩日我日日勸說我家殿下,終於勸的他回心轉意,答應了這門親事。你瞧,我今日連媒人都帶來了。”蜀王妃滿麵笑容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宇文夫人不但沒有如她想象地那般歡天喜地,反而麵露尷尬之色。
“不瞞王妃,今日上午,太後娘娘傳了妾身到宮裡問話,要了我家大姑娘的生辰八字,又遣了宮中畫師前來畫像。雖未明說,可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們要是這個時候把姑娘許了出去,那就擺明了是對皇家不敬,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有這等事?”蜀王妃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千真萬確,如今內廷畫師就在後堂給姑娘畫著呢!”
“那看來我那侄女兒要入宮做娘娘了,我這兒先恭喜嫂嫂了。”蜀王妃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我和你哥哥其實並不希望女兒嫁到宮中。再者,我家那姑娘本不是福緣深厚之人,不知怎地就入了宮中的法眼。不過太後娘娘同時看中的也不隻有我家姑娘一個,說不定隻是個陪襯。若是最後選不上,還請王妃彆笑話我們姑娘才是。”
“你說這話我倒是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姐姐。唉!講起來是貴妃娘娘,可說到底不還是妾嗎?哪怕熬死了正妻,哪怕有子傍身,可妾就是妾,依然扶不了正。先帝寧肯另娶繼後,也不願儲君出自宇文家血脈,說到底還不是忌憚咱們家樹大根深?如今嘯兒也沒了,宇文家卻又要送一位姑娘入宮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步了她姑姑的後塵。”蜀王妃說著便擦起了眼淚。
宇文夫人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我姑娘還沒進宮呢,你這兒就咒她早死,什麼意思啊?妾怎麼了?妾那也是皇帝的妾!你還不是得給她磕頭!
“淑賢貴妃福薄,確實令人惋惜,但總不至於宇文家的姑娘個個福薄吧!說不定到我家姑娘這兒就轉運了呢!”宇文夫人斜了小姑子一眼,不冷不熱地道。
“嫂嫂這麼說倒也有理。既然宮中貴使在,嫂嫂便去招待貴使吧,我也不打擾了,告辭了。”
“王妃慢走。”
從宇文府出來,蜀王妃的臉“啪嗒”掉了下來,一路氣呼呼回到了王府,卻正好在府門前遇到了宇文融,於是便有了前麵那一幕。
來到書房,田文昭見她麵色不悅,問道:“親事說的如何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親事?哼,人家要飛上高枝做鳳凰了,那還看得上咱家一個小小的嗣王呢!一會兒說不是福緣深厚之人不想進宮,一會兒又說要轉運,分明是口不對心!都怨你,挺好一門兒親事讓你耽擱了。現在倒好了,人家看不上咱家詠兒了!”
田文昭聽著妻子發牢騷,麵色陰沉:“這麼說,你大嫂今日入宮,真是為了議親一事?”
“原來你早知道了!”蜀王妃“騰”地站起來怒道,“你知道你還讓我去提親,平白受她這番羞辱!”
“我原本也不確定,所以才讓你去試一試嘛!你這個好大哥呀,心死活泛著呢!田嘯一死,他覺得沒了指望,就立刻改換門庭。我就說呢,田鳴那小子怎麼會那麼痛快就答應將大司馬之職給了他,嗬嗬,原來如此!”
正在此時管事來報,宇文融求見。
田文昭板著臉問道:“他來做什麼?”
“說是來取兵符。”
“哼!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你去告訴他,些許小事怎敢勞動國丈親臨,改日小王一定親手奉上。”
管事見田文昭語氣不善,不敢多問,唯唯諾諾退了出去,見到等在門口的宇文融,將田文昭的原話轉述於他。宇文融聽得莫名其妙,卻也知道田文昭這是心存不滿了。
兵符沒有取到,宇文融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便借口酒醉身體不適回到了家中,眾同僚也都一哄而散。
宇文融進到府中卻發現自家夫人也在生悶氣。
“怎麼了這是?你是不是跟二妹妹吵架了?我剛才去蜀王府,攝政王不肯見我,二妹妹也不理我,出什麼事了嗎?”
“吵架?我怎麼敢喲?人家可是堂堂攝政王妃,是正妻!不像淑賢貴妃,隻能給人做妾!”
“你這叫什麼話?陰陽怪氣的!”宇文融不悅地嘟囔道。
“什麼話?你那位二妹妹的話!”
“好端端的如何說起這些?”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太後娘娘看上咱們家大姑娘啦,咱們姑娘大概要進宮侍奉陛下了!我本想將姑娘許給田詠,結果人家還不樂意。如今倒好了,聽說咱們家大姑娘可能要進宮了,你二妹妹就立刻上趕著過來提親。我沒答應,她說話就夾槍帶棒的,話裡話外說咱們家大姑娘當不了皇後,隻能當妃子,隻能給人做妾!你說氣人不氣人……”
“等等,你說什麼?太後看上了咱家姑娘?”宇文融心中一驚,打斷了妻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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