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門內側的空地上,江二愣等人靠著馬車烤著火、聊著閒天兒。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定睛一看,正是定國公府的馬車,馬車後麵還有一名騎在馬上的年輕人。
“大公子!您來啦!”
“嗯,答應給你們送酒菜,不能食言啊!”嚴景淮笑著翻身下馬,馬車上立刻有小廝端出來幾壇酒和幾個食盒。
眾兵丁嘻嘻哈哈道了謝,便紛紛過來開酒的開酒、拿菜的拿菜,燒酒、醬鴨的香味立刻四溢開來,惹得城門口抱著大槍打盹兒的軍巡司土兵紛紛側目。
“那邊幾位兄弟,都過來喝杯酒吧!這天氣,說是立春了,可晚上這冷風照樣往骨頭縫裡鑽!過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嚴景淮熱情地打著招呼。
眾人本就心癢難耐,見嚴景淮如此熱情,便就坡下驢,一個個紛紛訕笑著便湊了過來。
“來,鴨腿!每人一個!誒!一口肉、一口酒,漂亮姑娘夢裡有!”江二愣邊說邊撕了個鴨腿塞進了一名守衛的手裡。
“哈哈哈哈你這都哪兒聽來的”眾人哄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長槍,紛紛端起了酒杯。
沒等三杯酒下肚,一把把尖刀就戳進了眾土兵的胸腹之中。眾人直到倒地那一瞬間,也不明白嚴世子為何突然翻臉,就這樣帶著一副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離開了人世間!
緊接著,城門大開,三聲鷓鴣哨響,早就埋伏在附近的一隊人馬悄悄進入城中!
此時已過了半夜子時,家家戶戶關門閉戶,人人都進入了夢鄉,附近的更夫也早被嚴景淮派出去的殺手取了性命,而城內的夜巡最近也因為禁軍人手不足而被迫暫停。因此,對這一番變故竟然無人發覺!
“你就留在這裡守著,事成之後我派人給你傳消息!若不成,這裡就是我們的退路!”嚴景淮囑咐了那小廝一句,便帶著人馬向內城而去。
“大公子,前麵就是崇義門了!”打頭的親兵隊長陳景瀚摸過來悄聲道。
“嗯,按原定計劃,你帶五千人去跟父親會合,我帶親兵隊先去秦王府!剩下的人迅速占領各城門!”
“是!”
隊伍迅速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跟著陳景瀚直撲宮城而來,一部分換上了假冒的左禦衛旗號向外城其餘各城門摸去,而另一部分則在嚴景淮率領下往十王街西頭的方向而來。
此時的秦王府早就摘去了原來的牌匾,改成了“宗學”二字。夜晚寂靜無人,嚴景淮等人悄悄靠近大門,早有等在附近的兩個探子湊了上來,輕聲稟報道:“大公子,一切正常,無人出入!白天小的們冒充來做工的匠人,已經摸清楚存放火器的庫房位置了,進二門往右手邊直走第一個院子就是!”
嚴景淮點點頭,打了個手勢,立即有善攀援的士兵借助鉤爪、繩索翻牆而入,而後從內打開門栓。一行人輕而易舉打開了大門,徑直向早已探明的庫房位置襲去。
庫房位置既已明確,眾人沒走多遠便找到了目標,以同樣的方式打開院門後,嚴景淮令大部分人留在院外等候,隻帶了二百人先行入內。
眾人剛進院中,突然一聲突兀的銅鑼聲響撕裂了夜晚的寂靜,也驚嚇了本就惶惶不安的人心!
四周火把驟明,無數人影從屋內以及屋簷上閃出,明晃晃的刀槍在躍動的火光下顯得格外淩冽寒冷!
人群後一名老者負手而出,看著眼前的年輕將軍,老者難掩驚訝與失望之色,歎了口氣道:“老夫原以為定是消息有誤,可現在看來是老夫看錯人了!”
“寧老先生?”嚴景淮的瞳孔驟然收縮。從鑼聲響起時,他便知道今日之事怕是要落空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沒覺得事情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可當看到眼前的寧績時,他的心頓時沉入了穀底。
“小嚴將軍,老夫不喜歡多話。直接束手就擒,還是力戰不敵後被老夫擒獲,你自己選吧,我反正都行!”
“寧老先生就那麼肯定能將我留下?老先生固然武藝高超,可您畢竟隻是一個人,就這些人?大長公主府的護衛?家丁?二三百人就想將我留下來?我外麵的人可比你的多的多!”嚴景淮指著周圍幾個身穿普通民服的人和屋頂上穿著護衛服飾的人道。
“的確,他們不是精銳邊軍,少部分是大長公主府護衛,大部分是鏢局的鏢師、夥計,但是,你彆忘了老夫是做什麼的!老夫親手訓練出來的鏢師,未必就比禁軍差!再者說了,其實留不留的下你都無所謂,反正你的目的達不到了,你想要的那批東西已經運走了,運去了哪裡想必你也能猜到。”
嚴景淮頓時臉色大變,寧績最後這句話對他來說才真正是致命一擊!然而他此時反而鎮定下來,萌生出了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孤勇。
“大公子,你快走!小的們拚死護著你出去!”一名心腹大吼一聲,拔刀搶先向寧績攻去。可沒走兩步,一支羽箭便從屋頂射下,直插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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