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之聞言，微微一愣。
顯然，他自己也沒想過自己對妙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一開始，他也隻是覺得，她的內裡和外在的清冷不太一樣，有些興趣，後來跟她相處時，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一絲隱約的在意，就有些肆無忌憚和毫不顧忌。
說起來，他們兩人其實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而且，很快他就被李牧瑤吸引了注意力。
可是，上次妙妙提出想要離婚時，他才發覺，自己並不想跟她分開。
“大哥，無論如何，不管我對她是什麼感情，我都不想跟她離婚。你不是也一直在說，顧氏和蘇氏的聯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解除的，我和她，怎麼能輕易的離婚呢？”
顧廷川臉色有一種古怪的平靜，他側頭看向顧廷之，聲音低沉的說道：“顧氏和蘇氏的聯姻，確實不能輕易解除。可是，廷之，顧氏能夠和蘇氏聯姻的，卻不隻是你一個人……”
顧廷之微微一頓。
“大哥，你什麼意思？”
他的臉色突然慘白了起來。
顧廷川閉了閉眼。
他本來並不想跟顧廷之攤牌的，但是，他和妙妙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對廷之蓄意隱瞞，並不是他的作風。
何況，他心底深處有一種可惡的妄念。
這件事情，說不定正是他唯一的機會，一個跟廷之公平競爭的機會。
“你應該知道，一開始，其實蘇氏是想要讓妙妙和我聯姻的。”
“可是，當時你並不同意。”
“是。”
顧廷川抬眸看向他，眼睛中有一種幽暗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我現在……後悔了。”
“你後悔了！哈哈哈哈……”
顧廷之突兀的笑了起來，眼尾甚至都被他笑出了眼淚。
“大哥，你竟然說你後悔了，堂堂的顧氏家主，竟然也會有後悔的一天麼？”
顧廷之站起身，神色中帶著怒氣，說到：“可是，現在我已經跟妙妙結婚了，我們兩個才是夫妻，大哥你又有什麼資格，現在跟我說這些？”
“就憑……那天晚上，你護著李牧瑤的時候，我帶著妙妙回了顧宅，她喝醉了……我們……”
顧廷之聞言，整個人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瞳孔中閃爍著難以置信與極度的憤怒。
“大哥，你說什麼？！”
他緊握的雙拳因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間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刻骨的寒意。
“廷之，我……抱歉。但是，我想告訴你，我並不後悔。”
顧廷川看著顧廷之的樣子，心頭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痛苦和掙紮。
他曾經掙紮過，也曾經想要讓自己遠離，可是最終卻發現，一切的掙紮都是無濟於事。
蘇妙妙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自己等候已久的寶物一般，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等候她的到來。
這樣的強大的吸引力，即使是強橫如他，也難以抵抗。
時至今日，他已經無力去思考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