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慶脫下了雜役弟子的衣袍。
趁著巳時人正多的時候,進了丹霞城。
秋風蕭瑟,滿地枯黃落葉,城中很多原本熱鬨的鋪子,此刻都已經變得門可羅雀,毫無生機可言。
趙慶心底一緊,這三個月來,隻在灶房聽聽傳言還沒覺得怎麼樣,但眼下見到空曠的街道……
“丹霞宗估計要完了。”
明明宗門內依舊秩序井然,但他心中卻是誕生了如此荒誕的預感。
一個組織的滅亡,是有前兆的。
內憂外患,版圖收縮,輿論四起……
至少,以趙慶的視角來看,丹霞宗已經完美符合了所有的特征。
霎時間,他隻覺得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太真實。
怎麼說他也在宗門二十年了,多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歸屬之一。
但是……現在竟然稀裡糊塗的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宗門高層腦子都被門擠了嗎!?
沒有任何猶豫,他徑直前往了幻雨閣。
現如今也隻能求助外部勢力,看看能不能尋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城中的荒涼並非局限一地,即便是幻雨閣這種縱橫交錯的組織,現在門前也是冷冷清清。
他推門而入,熟悉的許媒婆正趴在木櫃上打盹。
“許道友?”趙慶出聲喊醒她。
許媒婆秀眉微皺,緩緩睜開朦朧睡眼,見到來人之後,愣神了一瞬,才道:“趙道友?稀客啊!”
沒由來的,趙慶心裡咯噔一聲。
他看的分明,方才許媒婆看自己的眼神……很詫異,仿佛現在這個時間自己不應該出現在幻雨閣一般。
是什麼讓她露出如此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