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檀此刻已經站在水盆邊淨手,仿佛方才沾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淨手時的側容十分暗沉,下顎繃的很緊,眉頭也一直緊皺著。
“一共要塗三次,剩下的兩回是你……”
薑梨搶過他的話頭:“我我我!我自己來。”
這樣的場景若再來兩回,她真的會死啊!
“很好。”他嘴角一扯,弧度很淡,看不出是嘲諷還是其他意思,“如此,我也懶得去擔心會因為你而暴露什麼,懂我的意思?”
“懂!”她當然懂了!不然他給她瓷瓶乾嘛,真以為是關心她啊?
薑梨還沒穿衣服,也不想在他麵前穿,隻能抱著被褥縮在床角。明明方才也沒做什麼,頭發卻亂成了雞窩。
那副頂著雞窩頭乖巧點頭的樣子,蠢蠢的,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她生得嬌媚,哪怕不施粉黛,隻披個麻袋杵在那,即便是滑稽的,也足以千姿百態。
某個程度上而言,她的外貌和宋雲檀是兩個極端。
宋雲檀清冷的不像樣,連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
而她卻明豔得不可方物,天生帶著嫵媚攻擊性,舉手投足皆是風情。
宋雲檀盯著麵前晃動的盆中水麵,冷語道:“我要去寺廟幾日,這兩日,即便是再忍不住要在宋聞風跟前晃蕩,也給我忍住。”
“你是否會被人抓包去沉塘我不在意,本世子隻是單純喜靜,不想過早的聽到閒言碎語。至少在給你和離書之前,再多的其他心思,你也給我忍回去。”
薑梨實在無語極了,都說了她和二弟沒什麼。
不過宋雲檀顯然不想聽她的解釋,隻是想對她一句忠告而已。
“下次再見到本世子,不用這麼緊張,我對你已沒有半點興趣。因為嫌臟。”
“……”
說完直接走了,留給她一個疏冷的背影。
今日他來聽雪院的整個過程中,除了先前在床邊時兩人對視的那一眼,他們就沒有任何的目光交集,他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
當真是嫌棄她的很啊。
薑梨臉色十分不好,氣得一陣陣發笑。
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淨過手的那個瓷盆。
瓷盆裡微微晃動的水麵上正飄浮著些東西,像是藥膏殘留,又像是……
她臉上剛被怒色掩蓋下去的紅暈,瞬間又燒了起來,薑梨忍不住,趕緊再次拿起被褥往腦袋上一蒙!
“天冬,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宋雲檀從聽雪院剛離去不久,院外一道身影閃過,匆匆朝著靜慈堂去了。
……
宋雲檀是下午離開的京城,聽說這次要去寺廟小住兩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