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用硝石和木炭嘗試了無數配比,還曾往裡加過一些其它東西,都詳細記錄在這張紙條上。
作為參考,他們能少走彎路。
“是。”
燕一將黑色粉末收起來,方才他聽到幾人的對話,不解道:“殿下真要收黎天河為徒?”
燕長卿挑眉:“怎麼,你覺得不妥?”
燕一恭敬低頭:“屬下不敢,那孩子要是知道殿下的真實身份,怕是要高興得暈過去。”
“未必,我和那孩子相處不到幾天,卻敢肯定他性子單純無害。”
是缺根筋吧。
燕一在心裡吐槽。
雖然黎天河長得人強馬壯,但也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哪裡會知道,北燕戰神‘禦王’意味著什麼。
“殿下,屬下還有一事要稟告,西北軍新任主帥已定。”
燕長卿眼眸微抬,示意他說下去。
“西北軍新任主帥,由太後娘娘的侄兒蕭良擔任。”
“意料之中,太後要打壓本王這個大元帥,削弱燕家軍的勢力,勢必要扶持她母族。”
燕一滿臉不忿,燕長卿看他一眼,“想說什麼就說吧。”
“屬下鬥膽直言,殿下對北燕嘔心瀝血,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陛下亦對殿下信賴有加,這一定是太後娘娘授意。”
他為殿下感到不值。
誰都知道西北軍原主帥韓光啟與殿下有過命交情,殿下曾在一次並肩作戰中救過韓光啟性命。
也不知道韓光啟腦子抽了還是受到威脅。
以多年征戰,沉屙舊疾難愈,難再勝任主帥為由,主動交回虎符。
西北軍主帥空缺,成了朝堂香餑餑,一時爭論不下,最終落到蕭良頭上。
“太後忌憚本王功高震主,唯恐陛下坐擁江山還要受人掣肘,煦兒是她親兒子,太後對本王生出忌憚無可厚非。”
燕長卿目光幽深。
這些年來,他抗外敵,平內亂,心無旁騖儘心儘力輔助新帝,不知不覺就被架到這個位置上。
他是退不得,也不能退了。
燕長卿坐在床上,猶如一柄入鞘的絕世寶劍。
燕一一時看不透主子在想些什麼。
“燕一,你先回軍中,如今首要之事,是要先於南越將火藥研製出來,隻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們。”
他們摧毀了南越搜羅起來的全部硝石,隻能讓南越的研製暫時停滯,但南越絕不會死心,一定會卷土重來。
“屬下遵命。”
燕一領命而去,消失得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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