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點了點頭,苦澀道:“某是涿縣富庶之家,清楚百姓無刀無劍,根本不可能成討伐之勢,但有一點苗頭,就會被郡縣和士族鎮壓!”
“你說的對。”
關羽自嘲道:“這次某像你一樣莽撞,你卻沉穩了不少。”
“非是如此。”
“某也是路上才想明白。”
張飛枕著雙手,躺在茅草鋪陳的地上,複雜的看向關羽。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想要帶關羽回去,想要說‘陛下擬天子禦製,就是想要讓冀州內亂,讓袁本初不得凝聚大軍,天子拿百姓作劍,而非仁義。’
可是,話至嘴邊卻說不出,如鯁在喉般難受。
大概是被陳田那句‘不臣有罪,冀州無罪’的話打動了吧!
“你想說什麼?”
關羽了解張飛,若無事絕對不會故作扭捏。
“陛~!”
“陛下。”
張飛說著說著。
猛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低著頭不再說話。
“翼德。”
關羽眸子微沉,嘶啞道:“你想說,陛下不是那般仁義,不然早就遣王師來伐了,而不是讓冀州內部自討?”
“是。”
張飛不敢抬頭,含糊其辭的回道。
“你錯了。”
“陛下在給冀州百姓鑄脊梁。”
關羽再度合上眼眸,淡淡道:“州郡望族推罪子為主,州郡百姓可能不知,可天子禦製廣傳天下,命冀州百姓自討,便是告訴天下百姓大漢王師為何要征討冀州,均田自取才是禦製詔的關鍵。”
“某不懂。”
張飛搖了搖頭道。
“伐冀之後,陛下要均田百姓。”
“可王師討不臣,憑什麼給叛逆之州的百姓均田?”
“若如此施政,王師之卒心中會怎麼想?所以冀州需要自救。”
“不管義軍能否殺了冀州不臣,至少要讓天下人見到,冀州有不屈之人,有為天子討伐不臣的誌士,要讓天下人見到冀州人為了大漢流血。”
“如此,才有功,才可取田。”
關羽忍著身上的疼痛,給張飛解釋禦製伐冀的核心要義。
“均田嗎?”
張飛頓時汗毛乍豎。
沒想到,天子禦製的核心竟然是這般。
怪不得,冀州士族猶如瘋魔一般,想要反叛大漢。
“嗯。”
關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同一天。
高覽之死傳入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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