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為他撐起一片可以安穩生活的天。
如今劉辯領兵討伐不臣,想要獲取封宗王的軍功。
而劉婉自然不可能再與他親近,意味著未來隻能靠他一個人了。
“謹記。”
“為大漢學公羊。”
“為陛下執兵刃。”
“若為兄死在林邑,你便是為大漢宗室開軍功封宗王先河之人。”
“陛下需要我們兄弟,猶如父皇曾經需要陛下,莫要讓陛下成為第二個父皇,成為壯誌難酬,中興未竟的大漢天子。”
劉辯拍了拍其肩膀,眼中滿是不舍。
曾幾何時。
他畏宮廷鬥爭,懼殺人見血。
可是,他銘記劉牧登基夜宴之言。
從今往後,大漢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
前幾日,劉婉從大業宮回來便轉述他,天子不需要宗室盟姻,更不需要和親。
那一日。
他一念通,百念生。
明白自己不是楊營戶,更非弘毅公。
可他是宗室之人,是公羊學子,當天子需要他披甲執刃,縱是畏死者,亦可拋頭顱,灑熱血,坦然赴死。
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人心難測,天心更是莫測。
沒有人猜到劉牧想要將大漢改變成什麼模樣。
文治,兵事,封爵製,全部變得讓人陌生,讓人覺得畏懼。
這一次,滿朝文武見識到掌兵事的大漢天子,心能冷到什麼地步,連自己的親子都可以送上戰場,若不然便做一個列侯。
那時,滿朝臣卿,才明白九品十八階,天子為何將宗王,公主定為正一品了。
“陛下。”
“望舒未來會如何?”
太微宮,望舒殿內,吳莧滿是憂愁。
自從她加封為貴人,連宮宇都被更為望舒。
可當宗封之政頒布,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會執掌權力。”
劉牧逗弄著嬰兒車中的望舒,淡笑道:“宗王,公主,二者有本質的差彆,朕既要重製天下,宗室自然要變,變則生,不變則死。”
“陛下。”
麋貞眨著眼問道:“若是未來妾生下子嗣,可否讓他承繼商事?”
“他們自己選。”
劉牧笑了笑,坦然道:“想要掌權,便用軍功去換取宗王,若想安樂一生,帶著侯爵出宮,從商從士朕不管,可若是犯了宗法,朕亦不會留情。”
“所以。”
麋貞笑道:“陛下何時留宿永寧殿?”
“啊?”
甄薑,荀采等眾女俱是紅了臉龐。
麋貞調侃道:“妾可是知道,外邦有人帶了一百多詠歌者,還都是身毒的貴女神侍,隻為朝貢大漢,充為陛下宮侍,這些女子在大漢都算得上異色,頗有風情!”
“胡言亂語。”
劉牧屈指彈了下麋貞的額頭,說道:“這些人可不是善類,有人圖謀諸夏,想要讓大漢化為佛國,她們便是拋出來的餌料。”
“那還不殺了?”
甘梅拍了拍胸口問道。
“不急。”
劉牧眸子微冷,嗤笑道:“他們圖謀大漢,大漢何嘗不是在謀利,你們隻需要謹記遠離這些人,更不要被外邦異學蠱惑!”
“是。”
眾女連忙頷首應允。
這可是事關大漢利益,誰都不能觸犯的底線。
若不然,她們縱然是太微宮之貴,亦會被天子貶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