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神情複雜,接過酒盞一飲而儘。
劉備目光掃過眾人,鏗鏘有力道:“單福,你率眾奔赴東武山下,務必阻攔東府軍入境,另外武安國整備兵馬,隻要結盟之事定下,請冀州為我們阻攔中府軍,而我們可以助潘鳳破幽州武騎,待北麵解圍之後,兩州便可合兵與鎮國府一戰。”
“諾。”
“末將領命。”
徐庶,武安國,王烈,王模等人無不是作揖應喝。
大戰在即。
沒有人敢拖遝。
議事結束之後,便開始籌備兵事輜重。
劉德然走出州牧府,望著身邊的徐庶,淡笑道:“單福將軍,想要阻擊東府軍可不是易事啊!”
“先生。”
“君命不敢負。”
徐庶話鋒一轉,笑問道:“某有些詫異,王烈這樣的名士,以及從遼東回來的眾名士,先生是如何拉攏入府?”
“王烈?”
“他被祖脈禍及了。”
“本是儒學大家,師從名士陳寔,器業過人。”
“然而,他是太原王氏出身,遷居平原,本無意為官,還以經商輕賤自身。”
“可惜並州之戰前夕,祁縣王氏之子在他舍下修學。”
“並州之戰的消息傳出,隻能帶著其人逃亡遼東避禍。”
“誰承想遼東公孫度又反,被北府軍征討,無奈逃回青州。”
“某想,他以為並州之事已經煙消雲散,誰知刑部發下海捕文書,諸多附逆公孫度之人都被張榜於大漢朝報。
“將軍,他們能逃得脫嗎?”
劉德然負手而行,神情中滿是唏噓之色。
一個本應該名留後世的大家,卻因為祖脈被禍及逃命,可見士族的牽連有多麼可怕。
“宗族稱孝。”
“鄉黨歸仁。”
徐庶沉聲道:“某治平原之時,多聞賢名,若是沒有猜錯,祁縣王氏之子,是王定,王晨可對,他們在軍中掌兵了。”
“是。”
劉德然頓了一下,問道:“單將軍,此去以誰為偏將?”
“劉政。”
“此人勇略雄氣。”
徐庶淡笑道:“先生以為如何?”
“當得。”
劉德然微微頷首,問道:“這兩年,某與將軍相隔兩地,恰好有故人來了,不知將軍可願同飲?”
“還請見諒。”
徐庶轉身作揖道:“兵事要緊,若是某能活著回劇縣,到時候必定宴請先生與故人,恕單福無禮!”
“將軍遵從軍令。”
“倒是某有些孟浪了。”
劉德然笑了笑,伸手引向道邊的車輿。
“告辭。”
徐庶頷首登上車輿,朝著城外軍營駛去。
“單福。”
“你究竟何人?”
劉德然轉身登上自己的車輿。
“怎麼?”
“他有什麼不對嗎?”
車廂中,一個青年把一封密報遞過去,說道:“你猜測的果然沒錯,遼東還在交戰,且所有輜重都是從徐州的泊港運輸過去,每日往返的商艦超過百餘,且直接在平郭卸下輜重,又通過大梁河運輸到襄平分發轉運!”
“劉放。”
“青州府中,某一直看不懂兩個人。”
劉德然拆開密報查看,沉聲道:“一個是單福,好似憑空而來,卻身負不菲的才能;其二便是你了!”
“是嗎?”
劉放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