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之音,伴隨著一陣陣神臂弩矢傾天而下。
驟然,一杆銀槍橫貫虛空,噗呲一聲,將目露驚愕與震怒之色的袁紹釘死在墜倒的大纛之上。
呼吸之間,趙雲禦馬百步,抽起龍膽亮銀槍。
無視瀕臨死亡的袁紹,直接朝著顏良所在陣列殺了過去。
“很俊。”
呂布讚歎一聲。
駕馭赤兔,化為紅光殺向士人之軍。
他有先折大纛之事,自然不可能與趙雲爭斬將之功。
至於張郃的大戟士,強弩營?自然交給陷陣軍,畢竟高順所統兵卒,是大漢最為精銳步卒,沒有之一,沒有類同。
“父親。”
“主公。”
冀州軍陣地,所有人大驚失色。
沒想到,先有黑山軍叛亂,攻伐西側雜軍。
大漢王師,更是率先開啟戰事,僅一瞬便將袁紹殺死在數百步之外。
“殺。”
顏良眸子猩紅,無視倒戈的黑山軍。
率麾下精銳鐵騎,朝著龍驤軍殺了過去。
這一戰,縱然是袁紹死了,他們亦是一支決死之軍。
因為,天子不予生機,大漢王師已經揚起兵刃,故而隻有赴前廝殺一條路。
“轟。”
白馬躍空,銀光大燦。
趙雲挺起龍膽亮銀槍,眼眸中充塞著冷意。
崩碎襲擊而來的刀鋒,將顏良的胸膛貫穿,裹挾巨力撞入冀州騎卒陣中。
殺顏良。
他心無愧疚。
師父童淵,師叔李彥為堂陽顏姓奔走。
可顏良最終還是選擇了一條死路,這便是堂陽顏姓的結局。
而他為天子親軍統帥,自要為大漢踏平所有不臣者與附逆之人,哪怕眼前的顏良與自己沾親帶故,亦要死於鋒矛之下。
白馬入陣,槍影翻飛,或崩,或點,或掃。
槍鋒所指之處,冀州騎卒觸之即亡,將不甘留於戰場之上。
不遠處。
呂布持戟橫掃,梟首數人。
帶著血河衝入士人之軍,將袁譚,袁熙斬於馬下。
神武軍衝陣,遍地染滿血腥的屍骸,還有一聲聲痛苦的哀嚎,致使冀州之眾的決死大勢崩潰,朝著四方逃竄。
然而,隨著陷陣軍推入戰場,所有冀州軍才明白什麼是大恐怖。
持續性的長陣推行,殺伐所至人馬俱碎,一支支弩矢從陣列之中飛出,朝著遠處覆蓋過去,將不少大戟士射殺在赴前的路上。
大戟士,強弩營很強,在冀州不亞先登營。
可是,當他們直麵陷陣軍,才明白什麼是猛卒,什麼是不可阻的步兵之陣。
慘叫聲,血光。
攪拌在一處,讓張郃心中發毛。
然,直麵襲擊而來的鋒矛,他還是不由持刀殺了上去,想要以鐵騎撞開陷陣前排的盾甲。
陷陣軍陣列。
高順並未陷陣衝鋒,而是立於戰車徐徐邁進,左右設下旗令官,不斷調整各校的布陣,對整個戰場進行查缺補漏。
他與張遼,呂布,趙雲等人不類同。
斬將,奪旗之功與他無緣,因為他生來便是陷陣軍之將,與軍卒共榮辱。
“轟。”
前陣之軍,轟然與張郃碰撞在一處。
陷陣軍卒架起的盾甲,抗住從天劈下戰刀,側翼鋒矛橫擊,將張郃從馬背之上掃落,伴隨一抹定業青光斜切而上。
吭哧,刀鋒猛的切開甲胄,將整個人腰斬成兩半。
諸如張郃之慘狀,在陷陣軍推進途中比比皆是,屍橫遍野一詞具現山河之上。
金戈交錯,定業刀,鋒矛,閃爍的寒芒,比凜冬還要冷冽幾分。
大軍踩踏著鮮血,屍骸,不斷向前推進,推進,並從兩翼展開長陣,成弓形的包圍之勢,不斷朝著核心之處圍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