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姆的離開。
對於大漢而言,不足輕重。
‘明宗教義’能否在西域之西引起轟動,猶像是隨手灑下的一把種子,能否發芽全看天時。
六月末,涼州。
武威郡姑臧,西府軍駐地。
陳槐望著從監州尉手中獲悉的密報,頭皮有些發麻,又有些無奈。
“將軍。”
夏侯淵疑惑道:“可是西域出事了?”
“嗯。”
陳槐合上密報。
閻行眸子一亮,進言道:“率善兩衛回來休整,而劉備準備秋收之後開拔,不如我們先調一軍發往西域?”
“不急。”
陳槐目光古怪的搖了搖頭。
冀州之戰結束,閻行調任西府軍。
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開戰事,再增封侯食邑嗎?
“將軍。”
閻行訕笑道:“敢問西域有何事?”
“唐旄逃了。”
陳槐起身行於堂下,把密報遞給閻行,道:“闞澤與張既兵至唐旄國都之時,隻剩下一些羌同,還有一個名為拉姆頓珠的念魯岡仁之巫,所以他們先率軍西進,已經行至於闐。”
“於闐啊!”
閻行目光掃過密報又遞給夏侯淵,沉聲道:“若是某沒有記錯,熹平四年於闐王安國複攻扜彌,殺其王,扜彌國死者眾多,隻餘千人!”
“何止啊。”
“你初歸涼州,還不知西域的消息。”
陳槐冷笑道:“如今,於闐兼並皮山,渠勒,戎盧,扜彌等城郭,從精絕西北至疏勒十三國皆服,從而並戶三萬二,人口八萬餘,合計諸國勝兵三萬之數!”
“咳。”
夏侯淵乾咳一聲,說道:“這份密報所奏,闞澤,張既,如今統率數千羌騎,還有一些象雄遺人,合計萬餘騎行至西域,應該不需要我們支援吧!”
“是不要。”
“可你莫忘了劉備來涼州的原因。”
陳槐歎了口氣,說道:“彥明將軍,你親自走一趟率善府,通告劉備西域發生的事情,若是率善三衛還不啟程,某懷疑闞澤,張既可能要平了三十六國,才會回朝奏稟大漢。”
“不好說。”
閻行咋舌道:“某是生怕他們追逐唐旄一路西去。”
“刷。”
陳槐,夏侯淵對視一眼。
二人心中不由狂跳,感覺闞澤,張既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
畢竟,闞澤是禮部典客司之人,張既又是王卒中的都伯,敢借出使之名調動外邦萬餘騎卒,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日落之際。
監州尉消息傳入率善府。
劉備看著心有悲憤,連忙遣人喚來馬騰,羌渠,雷定三人。
“什麼?”
“萬餘騎卒入西域?”
雷定臉色煞白,驚吼道:“禮部還講不講規矩了,還有張都伯,他是使節扈從,不是領軍在外的大將,他們怎麼敢征數千羌騎與象雄遺人去西域?”
“不行。”
“我們必須要出兵了。”
羌渠在堂中徘徊,神情陰鬱道:“將軍,我們必須要現在出兵,若不然等秋收之後,他們都滅了西域十餘國,還有我們什麼事情。”
“不錯。”
馬騰惜字如金。
可眼中的急迫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闞澤,張既太不講規矩了,竟然敢搶率善三衛的軍功。
若是來日西域三十六國被一個大漢使節平定,他們率善三衛怕是要被人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