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發兵。
攻伐章程早已定下。
封侯之功,愈發的難以獲取。
張繡想要加封,其他人何嘗不是想要奪封侯之功。
荊州。
南郡境內,百舸爭流。
大量的軍甲戰備,輜重糧草被運輸至輜重營壘之內。
船塢渡口之處。
夏侯惇凝望從遠處駛來的車輿,整理了一下甲胄,下令道:“甘寧,你且領軍看著這些人將輜重歸營,某要去迎接陛下。”
“諾。”
甘寧嘴角微微一抽。
潘鳳望著遠去的身影,幽怨道:“這廝,明明自己有部卒,為何要讓我等來監察這些外邦人運輸輜重。”
“他們在駐防。”
“僅監軍而已,又不用我們自己搬。”
劉政磕著炒苴麻,淡淡道:“再說了,元讓將軍還給賞我們二斤炒苴麻,這可是妙才將軍從雍州帶來的吃食。”
“你們快看,他還是個外邦王。”
段日陸眷蹲在渡口,指著背了一袋炒豆艱難前行之人。
“外邦之王?”
甘寧,潘鳳,劉政頓時來了興趣。
天子南下至營,他們是罪軍,沒有前去迎接的資格,隻能在此處打發時間了,若不然也不會被夏侯惇拉來行監軍之事。
“身毒的。”
“叫什麼阿難敵。”
段日陸眷吐出苴麻殼,淡淡道:“笈多臣國攻破象城,便把他劁了送來大漢挖溝渠,恰好此次安排在荊州了。”
“哦?”
“你怎麼知曉?”
甘寧杵著定業刀疑惑道。
段日陸眷解釋道:“我們要入益州,總得打探一下何人運輸輜重,所以便聽到此人的過往。”
“原來如此。”
潘鳳,劉政恍然大悟。
唯獨,甘寧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
段日陸眷果然不可不防,竟然都開始關注輜重運輸的情況,絕對有篡奪他這個大漢罪軍之將位置的想法。
隻是,自己又因何沒有去想這些事情?
想到此處,連甘寧自己都不由苦笑一聲。
大漢罪軍,也要爭功啊,若不然他們這些作為上位之人,遲早被人踩下去。
四人交談之際。
襄陽大營,轅門之處。
劉牧踩著馬凳,走下六馬車輿。
從陳郡彙合而來的許褚按刀行於左側,而祝融則是行於右側。
“陛下萬年。”
“大漢萬年。”
早就彙聚於襄陽的文武儘皆作揖而拜。
左右列陣的將卒,更是奉武揚戈,眼眸中滿是熾熱之情。
如今,劉牧貴為天子,少行衝鋒陷陣之事,但他們有不少人,曾見過攜纛入陣之景。
在他們心中,論天下驍勇者,無人能出天子其右。
“免了。”
“行軍打仗,勿拘泥於俗禮。”
劉牧提著衣袍,淡笑道:“荊州各軍的輜重可備齊?”
“陛下。”
夏侯惇連忙出列,恭敬道:“西府軍第四軍團的輜重已經備齊,介士,護商,建武還差三個月的糧草,預計十一月中旬便可運輸至荊州,並且分配輜重從卒。”
“可。”
劉牧走向帥帳,側目道:“杜卿,瀛州風景如何?”
“大漢之地,風景自是極好。”
杜景不卑不亢道:“待天下靖平,陛下統禦四海,令八荒賓服,便可巡大漢各州之景,登泰山而祭!”
“朕怕是沒閒暇之時。”
劉牧搖頭失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