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打。”
“我們奉陪到底。”
禰衡拾起桌案上的一顆葡萄丟入口中,輕蔑道:“若不打,便請你殺了那個什麼祭司,然後與我們談貴霜朝貢大漢之事。”
“達提。”
波調冷聲道:“你是帝國的近衛軍統帥,我準你與大漢天子的禁軍決鬥。”
“是。”
一個巨漢披著青銅甲胄從人群中走出。
一手持劍,一手持著夜梟盾,神情凝重的望著薑冏。
“薑什長。”
禰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道:“既然彈丸小國想要見一見大漢的雄武,便殺到他們願意談朝貢大漢!”
“可以。”
薑冏抽出腰間定業刀踏前一步。
雪白而又銳利的刀鋒,在宮廷石壁上折射出異彩,好似寒霜凝結。
下一瞬,他雙腿微屈,整個人如猛虎般躍了出去,磅礴氣血熾盛如驕陽,甲胄更是摩擦的炸響。
“好快。”
達提·跋爾伽瓦臉色巨變。
連忙半蹲舉起手中的夜梟盾,準備承受從半空劈下的刀鋒。
然而,薑冏於半空之中折腰半轉,五指扣住夜梟盾邊緣,借力折躍至其身側,倒持定業斜刺過去。
銳利的刀芒,瞬間洞穿達提·跋爾伽瓦的脖頸。
一個貴霜的近衛軍統帥。
對於波調而言,許是帝國的第一勇士。
可是對於薑冏而言,與殺一頭豬,殺一隻羊沒有什麼區彆,甚至更加容易。
故而,他腳步未止,扭腰轉身將手中的夜梟盾摜向宮門處,整個人隨之如離弦之箭飛躍出去。
伴隨夜梟盾,將兩個近衛軍將士腰斬。
薑冏已經殺至,攥拳轟擊在銀白色盾甲之上,將一個近衛軍將士轟飛,而後錯步蓄力揮刀。
吭哧一聲,刀鋒劈開盾甲,活生生將一個人劈開。
一刀,兩刀,三刀,宮門外沐浴於血色的身影,在波調與貴霜王公大臣眼中,仿佛是不可戰勝的神靈一般。
帝國近衛軍,被敬稱‘白銀盾牆’的重步兵,竟然在其手下不堪一擊。
足足一刻鐘,整個貴霜王庭都被染成血色,腥臭之味彌漫數裡之地,僅死在定業刀下的近衛軍卒,便有數百人之多。
“一般。”
“尚不及冀州叛軍。”
薑冏周身猩紅,提刀再度邁入宮廷。
一腳一個血色印記,神情平淡的立於波調麵前。
“外邦人。”
“焉能比得上我大漢的將士,哪怕他們是叛軍不臣。”
禰衡從上位走入宮廷,淡然道:“波調,你可以繼續調兵,今日要麼殺了我們,要麼便商議如何朝貢大漢,不然爾今日之罪,足以讓貴霜滅國,大月氏夷族,或許其他人不明白大月氏夷族是何意,可你為王,當清楚大漢發兵夷族的意義!”
“你們。”
“真的隻是使節?”
波調神情震顫,膽寒無比道。
“見你之前,某打聽過。”
“花剌子模王都,你見過闞令使與張都伯。”
“我們二人在大漢,位居他們之下,受陛下之命出使貴霜。”
“此行,本欲商討貿易之事,但你們貴霜實在欺人太甚,竟敢言大漢是蠻夷。”
“今日爾等若是不給大漢一個交代,貴霜東境之外的率善三衛,頃刻入境踏平富樓沙,讓爾等明白什麼是王化之風,知曉什麼是大漢伐罪,無赦!”
禰衡傲然而立,揮袖指著肅州方向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