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瞬,便令霍篤所領的數百部曲抱頭鼠竄,朝著旁處躲避,更彆提反抗了。
一陣又一陣的箭矢。
猶如狂風驟雨,不斷阻擊霍篤部曲。
而邢道榮等人,也趁機登上艦船,駛離渡口船塢所在。
足足片刻時間。
霍篤才敢率人臨近渡口。
望著遠去的艦船隊伍,狠狠將一柄強弓踢入水中。
至今,他都不知道率軍之人是誰,但能夠擁有鳴鏑箭,必定是軍中的將領,這樣的人竟然隻為追擊一封密信而率軍暴露。
那麼劉巴所書這封密信,必定有驚天之秘。
“兄長。”
“死了一百多鄉眾。”
年僅十六的霍峻清點人數,滿是悲戚道。
“先升火。”
“勿要收殮屍骸。”
“援軍來了,某等還需登艦追擊。”
霍篤深吸了口氣,望向腳步聲傳來的幽邃之地。
除卻牛渚軍營,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隱蔽如此多的細作,並如此堂而皇之的追擊傳信之人。
果真,自家監軍懷疑的沒有錯啊!
“諾。”
霍峻應聲安排人點火。
“籲。”
不久,鞏誌,陳應,鮑隆率軍行至。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儘皆閃過一抹異色。
監軍霍篤在此處,地上還留下不少屍骸,看來他們猜的沒錯,邢道榮這廝不講武德,果然領軍叛變西渡了。
“武陵旌旗?”
霍篤借著火光望向依稀可見的旌旗。
“武陵從事鞏誌。”
鞏誌抽出腰間的佩劍,禦馬上前道“霍校尉,可曾見到有人在渡口上船?”
“是。”
“恐是監州細作。”
霍篤拱手道“想必鞏從事也是聞令追擊而來,還請速速登艦,與我等追擊細作,莫要令其遁逃。”
“可。”
鞏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登艦。”
“各軍依序而行,快點。”
陳應,鮑隆隨即對著各自軍卒下令。
而後,領著自己的部曲親衛,朝著鞏誌靠攏。
霍篤目光中滿是恨意,咬牙道“隻恨夜色太濃,某沒有看清那人臉龐,竟然領了超過千軍,鞏從事可知那人是誰?”
“不可說。”
鞏誌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
“嗯?”
霍篤頓時愣了一下。
鞏誌淡笑道“霍校尉,你且回去上稟,某等率軍追擊便是。”
“不必。”
“某要為死去的鄉眾報仇。”
霍篤言辭拒絕道“何況,某受監軍之命緝捕細作,焉能言棄。”
“好吧。”
鞏誌攥緊手中的佩劍歎了口氣。
“鞏從事。”
“你不言,某也猜得到。”
霍篤鏗鏘有力道“那人使鳴鏑為將卒引箭,必定是軍中大將,恐怕是牛渚軍的一員,更有可能是龐季,龐元安。”
“哦?”
陳應,鮑隆齊齊驚呼一聲。
“如何?”
霍篤目光湛湛的問道。
“猜錯了。”
“那人是零陵上將邢道榮。”
鞏誌眸子驟冷,持劍猛的貫入其胸膛。
這一夜,人心各異不被旁人猜測,又有太多的不解之處。
故,不管是誰,都有自己的籌謀,造成各種混亂,使得事情徹底脫離劉巴,龐季掌控,形成一場無與倫比的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