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縱是戰前籌備,大漢王師隻有一江之隔,都無人能保住劉巴性命。
江陵西岸。
零陵大軍一路西進。
“彼其娘之。”
“追的竟然這麼緊。”
邢道榮跑的氣喘籲籲,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本以為登陸西岸便安全,沒想到身後的大軍還渡江追擊,這是逼得他回頭廝殺嗎?
“將軍。”
“不然停軍卸甲吧。”
一個親衛上氣不接下氣的勸諫道。
“不可。”
“萬萬不可停下。”
邢道榮搖了搖頭,下令道“我們距離當陽還有一百六十裡,隻要再往西四十裡,身後之人必定不敢再追了!”
“諾。”
親衛無奈應下。
他們有數千大軍,一路往西而逃。
若是輕易下令卸甲休息,奔逃之勢定然一泄千裡。
將卒困乏,必被後麵之人追上,所以寄希望於臨近當陽,這些追擊之軍可以撤回。
“怎麼跑這麼快。”
“某等就前後腳的時間啊!”
後方十裡之處,鞏誌扶著佩劍,呼哧呼哧喘著大氣。
“不知。”
“可能是怕有追軍。”
陳應靠在一株大樹上,摘下水囊抿了一口。
“追軍?”
鮑隆猜測道“邢將軍不會以為我們是追軍吧?”
“不無可能。”
鞏誌,陳應俱是愣了一下。
下一瞬,眾人身後的臨江之地,便傳來陣陣停泊聲,還有吵吵嚷嚷的人聲。
三人對視一眼,當即領軍奪路狂奔。
先行的邢道榮可能把他們當成了追軍,但他們身後可是真的有追軍,甚至有可能整個江陵大營留存之人全部都來了。
故而,三郡之軍跑的愈發迅速,邢道榮更沒有休息的時間。
不稍片刻,四郡軍卒,一前一後竟跑出二十餘裡之地,都快趕得上夏侯淵行軍的速度。
隨著一路西行,其他三郡軍卒也明白過來。
自家主將,竟然帶著他們西投天子,跑起來愈發虎虎生風。
天際大亮時。
當陽往東九十裡處。
介士軍斥候望著攜塵而行的大軍咋舌不已。
“有人。”
“還來了不少。”
王武一把奪過望遠鏡,驚歎道“沒想到,荊州還有強軍,以這般速度,恐怕日落之前便能抵進當陽,而且好像還是先行軍,其後方有大軍。”
“王家二郎。”
“你小子,敢奪某的望遠鏡?”
沈川臉色一僵,嗬斥道“你還不趕緊領軍回去傳訊,讓公孫將軍與蹇中郎先領軍出來迎戰?若是被護商軍,西府軍搶了怎麼辦。”
“是。”
“是。”
“沈都伯。”
王武訕訕一笑,又鄭重問道“某走了,你們不會領軍阻擊吧?”
“屁話。”
“你卸甲而行,能早些趕回去。”
沈川猛的拍了一下王武的後腦勺,笑罵道“還有,咱這一佰軍,南北散了有二十裡,這些人速度如此之快,等兵馬聚齊,他們早跑了。”
“那某走了。”
王武取下一體衝壓的兜鍪,又開始委屈的卸甲。
想想他比沈老三先立大功,但卻隻有隊率的軍階,而沈老三已經是都伯了。
全怪當年在並州征戰之時,自己太過驕傲,刺激同袍殺敵之心,早知如此,就低調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