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穗施禮告誡,轉身離開江陵主大營。
“可悲。”
“亦可笑。”
龐季望著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邁入軍帳。
他與劉巴各為其主,生死無怨,但這位曾經的長公主,如今的穗夫人,才是最大的笑話,自以為高高在上,實則辨不明情勢啊。
而於此時。
當陽,曠野的大營。
介士軍營,主帳之內。
公孫瓚猝然起身,驚訝道“荊南竟有如此驍勇之士,在我大漢王師南下征討之際,不投降請罪就罷了,竟然敢率軍疾馳,襲擊當陽大營?”
“末將不知。”
“未見先鋒有將旗。”
帳下,王武肅然道“但,此軍行軍速度極快,而且其後方有遮天蔽日的煙塵,依稀可以見到不少旌旗,還請將軍與中郎將速速調兵出營,莫要讓護商軍,西府軍第四軍團奪了先功。”
“當得。”
“當得調兵出去。”
公孫瓚起身從蘭錡上摘下定業刀,下令道“你立刻去尋蹇中郎備軍,某先去帥帳請令,不稍片刻便可出營迎擊敵軍。”
“諾。”
王武應聲離開軍帳。
“這誰的部將。”
“還真是驍勇無比啊。”
公孫瓚感歎一聲,匆匆朝著帥帳而去。
若不是他有先見之明,將介士軍斥候在原本的基礎上又往東排布了四十裡,焉能有如今的先奪軍功之機。
這荊南,還真是他與介士軍的福祿之地。
不久。
帥帳之內。
公孫瓚將王武所稟之事一一言明。
“奇襲當陽?”
徐榮,乃至隨軍的李宣都腦子嗡鳴不已。
大漢征討冀州都少見這種情況,沒想到荊南敢如此用兵,是怕死的不夠快嗎?
“是。”
公孫瓚點了點頭,急促道“徐將軍,某這便領介士軍東進,趁其人困馬乏,一舉破之。”
“多少軍?”
“竟需要一萬介士軍?”
徐榮眉頭頓時一皺,滿是疑惑道。
“這……!”
“某還不知。”
公孫瓚訕笑道“介士軍斥候,最遠部署在當陽以東九十裡,而傳訊的隊率是卸甲輕騎而回,所以不知有多少軍,或許稍後的斥候,便能看清楚有多少軍了,但我們耽擱不得啊!”
“三校,夠你用了吧。”
徐榮思忖道“竟陵急報,雲夢澤多有敵軍艦船,縱是有人奇襲當陽,至多萬餘兵馬,不需要全部介士軍東進迎敵!”
“可。”
“某親自領軍。”
公孫瓚拱手道“今夜便啟程,爭取明日,或夤夜在半路設伏!”
“小心為上。”
“留著他們開山鑿路!”
徐榮從筆海中取出一枚符令遞過去。
“諾。”
公孫瓚持令拱手。
而後,興衝衝的朝著介士軍營走去。
三千軍就三千軍,總比護商,或西府軍東進來得好。
“荊南。”
“竟有如此驍勇之士?”
徐榮望著遠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今的大漢,可不是昔日的大漢,敵人不防禦,反而率軍疾馳西進,非是尋常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