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長江天險,隻要攻破廣陵,或者長沙一處,整條防線便崩潰了。
一旦江陵有失,吳景等人就算死守長沙,零陵等地,對於大漢而言攻破隻是時間問題,因此撤往江東是唯一的選擇。
“善。”
徐榮下令道:“李宣,你親自走一趟竟陵,責令建武軍於三日之後入雲夢澤,先朝著西陵靠攏,誘使吳景追擊,若其人不追,便攻伐黃祖的巡遊軍,或者周昕之軍,至少要為我們拖延出兩日時間收複江陵!”
“諾。”
李宣帶著原版輿圖與解析密報走出帥帳。
夏侯淵抬眸問道:“將軍,黃家不會有問題吧?若他們有什麼差池,建武軍在雲夢澤中,可就是受三方圍攻。”
“無事。”
“早年便有部署。”
徐榮眼中閃過一抹自信。
監州尉,在荊揚的布局,遠超過冀州。
最為重要,便是史阿曾親自來了一趟,並且獲得劉牧的獎賞。
“那便好。”
夏侯淵深吸了口氣。
他們對於荊南的戰事,終於要展開了。
若是再耽擱下去,他入巴郡的時間推遲,亦會讓西府軍戰爭受阻,那時可就有口難辯,要受遷延之罪了。
一夜時間,瞬息而過。
日上三竿之際,邢道榮被一陣肉香喚醒。
當其睜開沉重的眼眸,隻見蹇碩蹲在麵前,正用銅勺掏著肉罐頭,還笑盈盈的看著他自己。
“醒了?”
蹇碩眯著眼問道。
“咕嘟。”
邢道榮饞的吞咽了口唾沫。
剛想撐著雙手起身,又重重跌在地上。
“呦。”
介士校尉諭元彆起手中的木筷,笑道:“蹇中郎,這廝從萬餘人中第一個醒來,還真不愧是零陵上將!”
“胡鬨。”
蹇碩笑罵一聲,說道:“把粥兌點水喂給他,某稍後有話要問。”
“諾。”
諭元用手中的空肉罐頭盒盛了三分之一的粥,兌了三分之二的水,塞入邢道榮手中,笑道:“上將軍,自己能吃否。”
“能。”
“能吃。”
“多謝將軍。”
邢道榮望著鐵盒中兌了水,都比江陵大營軍糧還稠的粥,頓時委屈的流下了淚水。
昔日,他在零陵坐鎮之際,整天都出去打獵食肉,更有各部供給的肉食,五穀,沒想到在江陵吃的稀粥,還被吳景等人排擠,實在太不公了。
“下令都給喂點。”
“過一個時辰返回大營。”
蹇碩將自己剩下的肉罐頭,全部倒入兜鍪熬煮的粥中攪了攪,說道:“彆覺著心疼,若是拖累了行程,耽擱的可是我們。”
“末將省得。”
諭元拍了拍胸甲,起身走向旁處。
他可是三河良家子,從龍驤走出的介士校尉,焉能不知輕重。
“識得某嗎?”
蹇碩望著狼吞虎咽的邢道榮問道。
“不識得。”
邢道榮茫然的搖了搖頭。
蹇碩再度問道:“你可知昨日發生了什麼?”
“昨日?”
邢道榮再度陷入茫然。
他就記著自己朝著當陽方向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