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州尉的部署。
為東府軍的登陸戰錦上添花。
而橫江津的監州部署,便是決定生死戰的關鍵一擊。
江陵,雲夢澤。
兩路大軍先後戰敗。
介士鐵騎殺入臨沅時,橫江津防線的情勢變化莫測。
橫江津。
大營中屯軍卒超過六萬之眾。
除卻祖郎的宛陵軍之外,餘下儘皆是孫河,祖茂所領的江東兵卒,還有數千精兵則是隸屬孫策執掌,分由蔣欽,周泰二人統禦。
軍帳之內。
燈火跳躍,驅散凜冬的寒意。
刺啦一聲,孫策撕下一頁懸掛的乾象曆,說道:“謝家主,今日是臘月初四,還有二十六日便是年關了!”
“某知。”
謝煚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天刑值日。”
“好一個凶煞天時。”
“某以為,龐安民可殺了。”
孫策望著乾象曆,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乾象曆兩千八百九十二年。
乙亥,大漢神武七年,臘月初四。
行克:山頭火!衝煞:衝兔煞東!值神:天刑。
時辰吉凶:六吉六凶!宜:安葬,立碑,破土,入殮,安香……!
“凶日?”
謝煚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對命理,觀星,望氣之術略知一二。
以乾象曆如今的記載,隻要欽天監沒有推測出錯,恐怕今日便是孫策魂歸幽都的時間了。
“是凶日。”
孫策轉身道:“龐山民不能留了,早死晚死都一樣,既如此便在凶煞之日送他一程,為子初而祭!”
“某去準備。”
謝煚放下茶盞,起身走出軍帳。
這兩天,曆陽渡的艦船屢屢入江,朝著曆陽渡發矢,顯然是曝露進攻意圖,但他卻一直沒有找到什麼機會作為回應。
既然孫策要殺龐山民,那麼顛覆江東便在今日了。
“大凶之日!”
“異常大凶之人。”
帳外遠處,白君登高眺望著曆陽渡。
“白道人。”
謝煚低聲勸諫道:“你還是避一避吧!”
“何意?”
白君瞥了眼十餘步外負責看守他的軍卒。
“大凶!”
“你不避嗎?”
謝煚眸子大瞪,有些驚詫的問道。
他說的如此明白,白君自己都知道今天是凶煞之日,還不想著避一避?
“不避。”
白君搖了搖頭,走向孫策所在帥帳。
自從來了橫江津大營,他每天隻能離開孫策半個時辰的時間。
而這半個時辰,儘皆是商議大事之時,既然謝煚離開,他也當回帳中了。
“罷了。”
“某顧不得你。”
謝煚嘟囔一聲,朝著自己的軍帳走去。
如今,他要抽調各處的監州,另外聯合祖郎,龐山民,搞定為大漢王師策應之事,實在沒有精力去管白君了。
而且,對方好像在孫策身邊樂此不疲,就像是逗貓弄狗一般。
“兄長。”
謝家營地,謝貞作揖道。
謝煚微微頷首,沉聲道:“喚謝承,謝斐進來!”
“諾。”
謝貞眸子凜然,轉身按劍離開。
謝家所有能戰的男兒,全部壓在橫江津,就是為了策應大漢王師登陸江東,連他這個博學尚義的文士都披甲持劍,又怎麼能少的了好大侄兒謝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