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喝。
響徹整個營地。
孫策暴怒,證明其失去了理智。
甚至,忘記以白君為屏障,親自持槍禦馬欲征戰。
“眼拙不怕。”
“孫役夫,你怕是眼瞎啊!”
費棧抬起鋒矛指了指,眼中滿是譏嘲之色。
謝承就活生生的站在前方,孫策竟然沒有認出來,實在可笑。
“你是?”
孫策眸子一凝。
“謝承。”
“謝偉平。”
孫河禦馬行於前方,神情凝重道:“這位是會稽有名的神童,自小便熟讀大漢史記,還有會稽掌故,有過目不忘之能,少將軍還是且退回督戰吧!”
“伯海。”
孫策臉色漲紅無比。
他知自家與士族爭權奪利。
所以,目光儘在有名有姓之人的身上,從未注意過小輩。
但這些小事,不至於讓他避戰不出吧?
“孫策。”
“戰時,請稱將軍。”
孫河眸子冷厲道:“某是軍中主將之一,孫家的男兒還未死絕,焉能輪得到你上陣殺敵。”
“諾。”
孫策忍著羞憤之意拱手大喝。
“你是間?”
孫河望著謝承,問道。
“算是。”
“也不算!”
謝承淡笑道:“家父是監郡令使,某腆著臉求了一個冗者之位,僅在尉卒之下,行一些策應之事,將軍識得大禮,應當明白冗者是何意!”
“知曉。”
孫河歎了口氣,問道:“既然祖郎叛了,說明鄧芝有問題,敢問他是什麼身份,讓某等死也死一個明白!”
“想知?”
謝承是聰慧之人,年少便名滿揚州。
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孫河想要拖延時間,等候祖茂的支援,或者各處兵卒彙聚。
可他又何嘗不是如此,為謝斐在船塢放火,接應大漢王師而拖延時間。
“自然。”
“某可不想死不瞑目!”
孫河笑了笑,自嘲道:“這些年,孫姓一族先後有叔父孫靜,兄長孫賁,孫輔死去,某總得知何人在暗處,令大都督府所有人看不清楚。”
“兼揚州令使。”
謝承並沒有遮掩不談。
今日之後,橫江津負隅頑抗者,儘皆不存於世。
就算還有人能活著逃離,且將消息傳於吳郡,會稽,恐怕也已經遲了。
“如此啊!”
孫河點了點頭,說道:“一州令使,確實值得背叛荊揚。”
“錯。”
謝承抬眸道:“某不知過往,但可以篤定令使早年來江東,便是監州之人,爾等可莫要忘記,陛下四箭定宛城,又有尉丞滿伯寧察南陽!”
“原來如此。”
“對上了,原來是這般!”
孫策神情恍惚不已。
滿寵察南陽,令何進之弟,何苗梟首喋血。
鄧芝,便是那時來了江東,此事是監州尉丞親自擇取之人。
可這說不通,難道滿寵可以篤定江東一定有叛逆不臣?還是為了防範袁家‘換地而治’之策?
“龐季呢?”
孫河攥緊手中的製式長矛問道。
“不知。”
謝承搖了搖頭,瞥了眼船塢處衝天而起的煙雲,淡淡道:“不過,能於荊揚往來,且逼死劉子初,某猜測他應該是監荊州令使。”
“哈。”
“哈哈。”
“天子真是煞費苦心。”